61. 杨枝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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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们听说了没？醉仙楼出事了！”

“听说了听说了！那几家动静闹得那么大，我估计全安城的人都晓得了。”

“嗐，我丈夫在里面当伙计，知道的肯定比你们听到的多多了！”

“哦？那你说来听听……”

七日过去，安记甜品铺子又要上架一批新甜点。凝画在盆里打好水，喊千翠澜过来一道净手。

新甜点的教学已经完毕，净完手后，凝画端着两碗刚做好的杨枝甘露出来，和千翠澜一起坐在窗边歇息。

如今铺子还没开始营业，里面除了她俩只剩厨娘们。因此厨房里大娘们说话的声音便清晰地传出来。

“你们听到的是不是都是说那几家的少爷们不务正业，整日里就在醉仙楼听曲儿喝酒，被当家主母发现后，闹哄哄地一齐过来要来把醉仙楼给砸了？”

“是啊，大家都是这么说的…难不成另有隐情？”

“可不是嘛！你们听到的只是那些主母们希望你们听到的。其实啊，那些少爷们不务正业是真，但沉迷听曲儿喝酒是假！”

“怎么说？”

“那醉仙楼陈掌柜也是个混不吝，竟然和青楼老鸨勾结，故意啊在这些有钱客人酒里下那不要脸的药，这药效一发作，那些客人只能就近去青楼里解决。这一来二去，人那心啊也离不开那些姑娘们了……”

“富家老爷们经常去也就罢了，当家主母们只能忍着，憋着。但坏就坏在这府里的少爷们也沉迷进女色了哦！哪家老爷和主母能够容忍自己的孩子天天只想往青楼里跑哦，这不一查发现源头在醉仙楼这呢！”

“他们不敢直接去青楼理论，毕竟不想失了自家的面子，只能去醉仙楼找陈掌柜算账了！”

得知幕后真相，厨房里一片唏嘘声。

“啧啧啧，这醉仙楼本就做有钱人家的生意，闹成这样，以后哪户大家敢去啊，就是为子女做样，那些老爷也不会去了吧？”

“这样正好，都来我们掌柜的铺子里吃饭，凝掌柜赚钱了，我们的日子不也能跟着好起来？”

“是呀是呀！”

“……”

厨房里的话题很快又换成别的，凝画的思绪却依旧沉浸在醉仙楼这件事里。

昨夜里，甄树死了。

他双腿本就被莫可亚打断，一直未被处理，狼狈地趴在地上，扣着其上的枯草。在一声声求饶呜咽未得回应后，甄树终于恢复了原本可怖的模样。

他舌头被割，无法说话，只能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们，两手挥舞着，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冤屈。

云含、簪菊最痛恨的便是他这番表情，明明是惨无人道，冷血无情的加害者，却不知悔改，依旧理直气壮的模样。

最后甄树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李氏虽未参与，但得知消息后，也是怔怔地站在院里良久。若不是甄树，凝画的阿爹何苦没等到如今的好日子，就惨死离去。

云含的执念终于终了，她便没有再留在食肆里的理由。

凝画及时拉住她，“你阿爹的病每月都需要买药，你不如就在我食肆里留下来，我每月都给你发工钱。”

“可……”可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我怎么再好去麻烦你。云含的话还没说出口，凝画便看出了她的心思。

“食肆的生意你也看到了，人手根本不够，我是真的很需要你。”

其实对于云含，凝画还有别的打算。

只是簪菊——

“你这么做不是把自己也拉下水了么？”凝画担忧地问道。

簪菊依旧一脸淡然，轻描淡写：“青楼老鸨的坏名声不缺这一个。而且，只要这世上还有男人，青楼就不缺生意……我混迹了这么多年，当然有自己的本事，那些人也不敢动我。”

“哎呀，倒是凝掌柜你，我还欠你一声抱歉。当初让润雨她们过来，也不单单是因为陈浦，也是我对你太好奇了。”

“果然凝掌柜不是凡人，我底下的丫头们只与你见过一两面就喜欢上你了。”

两人对视一笑，这也算另一种不打不相识？

簪菊拉着凝画道：“当然不止润雨她们，我如今也很喜欢你，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嗯！”

——

“凝画？凝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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