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南柯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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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梦纾和宁不凡刚赶到，就看到圆球撞上白若霜这一幕。二人想也不想，直直扑向银光，齐齐消失在原地。

*

“少夫人，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一道清甜的女声将白若霜唤醒，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书肆中，手里拿着一本名为《南柯宁公传》的书。

她好奇地翻开书，只有第一页写着“南柯一梦终须醒，浮生若梦皆是空（注）”，其余的书页都是一片空白。

“少夫人，您不是说买了这本书就回府吗？我们快些吧，大夫说了，就在这两天了。”

白若霜看向说话的人，是一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眼如弯月眉似柳，长得十分讨喜，满脸焦急地催促着她。

“你是谁？”

“少夫人，我是忍冬啊，您这是怎么了？”

少夫人？白若霜心中疑惑，打量了下自己的装扮，顿时吓了一跳，她怎么大着肚子！

她伸手抚上大肚，纤薄的衣料之下，温热的触感传来，是真的肚子。

她摸摸后脑勺，果然摸到梳起的发髻，是妇人的发式。

“白妹，你怎么成了这样？”

怔忪之中，陆梦纾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白若霜转头看去，见陆梦纾一身富贵公子的打扮，身后还跟着一位小厮。

“见过大少爷。”忍冬向陆梦纾行礼道。

“见过二少夫人。”陆梦纾身后的小厮道。

陆梦纾眼皮一跳：“什么二少夫人？白妹，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刚醒来就成了这副模样。”白若霜放下书，走到陆梦纾身边悄声答道，“我的灵力和神识完全用不了了，你呢？”

“我也是，我和宁兄见你被一颗圆球收了，跟着你一道进来的。我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凡人。”陆梦纾拿起扇子掩唇说道。

“少爷，您和二少夫人离得也太近了。”陆梦纾身后的小厮低声提醒道。

陆梦纾退开几步，问道：“你们二少爷在哪？”

“大少爷，二少爷在楼上和书肆老板议事。”忍冬答道。

白若霜若有所思：“你去把二少爷叫下来。”

“是。”

忍冬乖乖应声，向书肆二楼走去，没一会儿，宁不凡领着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陆梦纾眉头一皱，大张着嘴说道：“你是二少爷？”

宁不凡点点头，红着脸走到白若霜身边，轻声道：“原来师妹是二少夫人……”

白若霜算是明白了，估计他们三个进了什么幻境之中，有了新的身份，只是不知如何才能离开这个幻境。

正在此时，一阵剧烈的疼痛自下腹部传来，白若霜捂着肚子险些站不稳，幸好宁不凡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他焦虑地问道：“师妹，你怎么了？”

“不好了二少爷，二少夫人要生了，我去找稳婆来！”忍冬急得满头大汗，转身就跑出了书厮。

白若霜被阵阵疼痛弄得站不起身，宁不凡见状，干脆打横将她抱起，回到书肆二楼。

书肆老板见到白若霜的裙摆染了红，一下就会意，将二楼清了场，又命下人找来被子和清水，自己则跑到街上找大夫去了。

好在书肆不远处就是药堂，没一会儿，书肆老板带着一位女大夫回了二楼。

在场男性皆被请走，女大夫独自替白若霜接起生来。

白若霜在大夫的指导下吸气用力，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后，总算顺利生产。她只觉得整个人都裂开了，额头香汗如雨落，再没有比这更痛苦的时候。

“恭喜夫人，是位小公子。”

女大夫将婴儿用棉被裹好，抱给白若霜看了一眼，然后径自转身将婴儿抱下了楼，独留白若霜一人在二楼痛不欲生。

白若霜痛得意识模糊，只觉自己在不断失血，连睁开双眼也无能为力，渐渐陷入黑暗之中。

*

“少夫人，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忍冬的声音再次将白若霜唤醒，她四下看看，自己还大着肚子站在书肆一楼，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她刚刚才生完孩子就去世了？

她向街上看去，看见陆梦纾正向着书肆走来，她提起裙摆就迎了上去：“陆兄，一切是不是重来了？”

陆梦纾肃容点头：“女大夫刚将婴儿抱给宁兄看，我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回到了一开始。”

“那我岂不是快生了，快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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