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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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完蛋了……”瑶桃小声嘀咕着，握着凳子腿的手也开始有些轻微颤抖。

她感觉此刻对于稀毛老太婆的害怕之情，不亚于昨日面对沈明玉化形栖火贝时的恐惧。

十分高挑的老太太走到一人一凳面前，居高临下，用十分轻蔑的眼神俯视着她们。

“你们迟到了。”肯定的语气如同锤子，砸在二人的脑袋上。

“师、师、师傅好！”瑶桃连忙立正。

“……”沈明玉选择直接装死。

稀毛老太婆真名鹤荀，乃是一只鹤妖成精，同时也是百妖学院中最不苟言笑、严苛的师长，所传授的“附灵术”这门学问，也是出了名的让人头疼。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作业上次就没有交”鹤荀面色冷酷，双手十分优雅地搭在小腹前，“今天带来了吗？”

沈明玉、瑶桃：……哦豁，完蛋。

瑶桃背后浸出一身汗，不敢抬头直视鹤荀那灰白色的的眼睛，抓着板凳腿的手却是越来越用劲。

沈明玉：亲爱的，那真的是我的腿，就算我变成个凳子，你也不能这么虐待我啊！

鹤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鼻腔后面发出了一声：“嗯——？”

紧接着身上便稍微聚集了点灵力，隐隐有泰山压顶之势。

瑶桃低着头，两眼一闭，把怀里的凳子向斜上方一举。

随便吧，破罐子破摔吧。

鹤荀：？

沈明玉：？

瑶桃的声线都有些颤抖：“这就是作业！这是我和沈明玉一起完成的作业！不过这不是上次布置的！这是……这是，附着沈明玉灵魂的凳子！”

声音从大到小，尽显其心虚。

沈明玉：……编吧，谁能编过你啊。

鹤荀：“哦？”

她挑了挑眉，转身向前走去，边走边问：“如果这是真的，那你们确实下了很大的功夫，但是沈明玉呢？”

瑶桃连忙抱着凳子向前走去，不敢抬头，沈明玉也不敢运行净化术解除化形。

鹤荀教的附灵术，恰如其名，需要将灵力以特殊的方式附着在任何“死物”上，以达到控制它的效果。

自始至终，都是以妖力控制死物，不曾传授能将灵魂“严丝合缝”附身于死物上的术法。

对于整个六界而言，除了传说中的神与魔，灵魂皆是与其原身保持高度一致性，哪怕化成人形，草妖的灵魂也是草，狼妖的灵魂也是狼。

所以瑶桃脱口而出的“沈明玉的灵魂在这个凳子上”如果被鹤荀确定，是真的灵魂都改变了样貌。

倒也算是有了新的发现，甚至说：

往后也算是一门新术法的开山鼻祖了。

当然，前提是：没有被发现是肉身化形。

听到了鹤荀关于沈明玉的提问，瑶桃用指尖小心地挠了挠沈明玉，意思让她解释一下啊，毕竟灵魂都附在板凳上了。

鹤荀并没有发现后面二人的小操作，只是优雅地向前走着，等待着她们的解释。

“嗯……”眼见着已经被瑶桃供出来的沈明玉，也没有办法再装死，只能回答道：“是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的灵魂已经变成了板凳的模样。”

瑶桃：……这样也可以吗？

在二人看不见的地方，鹤荀灰白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片刻后又重回了死寂，随后，眉头紧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也没有继续追问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在走到课堂，推开门以后，宣布了一句：“今日自行练习附灵术。”后，快步走到了学堂外的空地，从瑶桃怀中把沈明玉拿了过来，举到面前仔细端详。

沈明玉内心极其慌张，化形术和附灵术的灵力运转完全不一样，甚至于对于术法高手来说，只消一眼，便可识破。

只是她这个情况同寻常化形术不尽相同，所以二人都无法确定鹤荀到底是已经发现了端倪，想着办法该怎么处理她们，还是说这种奇怪的“被迫”化形，能够瞒得住鹤荀这千年大妖犀利的眼光。

很快，沈明玉就同鹤荀对上了双眼，只是她同时也发现，鹤荀似乎真的在思考什么，或者说，在透过她，看向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化形术？”鹤荀发出了疑问，但是很快，又自己否定了刚才的问句，“不对，灵魂确实变了，只不过不是板凳。”

沈明玉：？！！！

瑶桃：？？？

这回轮到沈明玉慌了，灵魂的改变她闻所未闻，这可是只有传说中的神魔能够做到的事，她却只是掉进了化形池，沾染了点奇怪的东西，怎么能做到灵魂都被改变。

要知道，之所以无人研究灵魂的改变，就是因为灵魂足够脆弱，一旦出现问题，痴傻只是基本；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才是普遍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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