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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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苏繁安被震的一片空白的脑子还没回过神就下意识把指尖捏着的残纸片掩进了手心。

只是不过片刻，在意识到他手心被他捏成纸团的上面里写的是什么东西后，一瞬间羞耻感觉手中的小纸团格外的烫人，让他想要把东西丢掉！

她竟、竟看这种书。

不过，想到她曾经那番纨绔做派，好像又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勋贵人家女子十五岁左右，身边就会安排伺候的通房小侍，帮主子通晓人事，她……自然也不例外。

想着她或许对待别的男子也是如出一辙的温柔亲近，他心底便不可抑制的涌起了一股阴郁之气，他苍白修长的手指倏地攥紧，因用力而泛白的指甲深陷进柔软的手心的疼痛，更是丝毫未觉。

他突然想起，她是因为什么而进宫的了。

七皇子，苏繁悠。

她喜欢苏繁悠。

他们一个是君后嫡子，一个是忠勇侯世女，听起来……很相配。

但他却忽的有些茫然又恐慌。

她会和他七哥在一起，成婚结为妻夫，可以朝朝暮暮的看见对方……一种名为嫉妒的卑劣见不得光的心思渐渐攀缚了上了心尖，闷堵刺疼。

强烈到让他难以忽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心思到底算什么……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像一个卑劣的小偷，刚偷到了一点珍贵宝物小心翼翼的藏在怀里，但很快马上就会被人全数夺回！

他依旧什么也留不下。

半晌，他勉强回过神来，忍不住想，就算她未来的夫郎不是七哥，也会是其他人，总归不会是…他这个刑克六亲之人。

她也总有出宫的那一日，而他只是一个被人厌弃不受宠的皇子，他以后还能有机会再见到她吗？

秦观若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脸从白到红又变得煞白，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茫然无措又惊惶。

看着他眼眶渐红，眼底的那层似有似无的朦胧水光，她心中下意识一慌，“你、你别哭啊……我就是在宫中无聊了，让人从外面给我带了两本书，没想到会是这种书，还污了殿下的眼睛。”

说着，见他表情有些呆呆愣愣的，不过总算不再像刚刚那般让她看着有些心慌的神态了，她这才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苏繁安并没有要哭，快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哭，他怎么会这时候哭？

他抿唇，低声道:“……世女误会了。”

秦观若看着他还隐约有些泛红的眼尾，没有揭穿他，只是有些尴尬的瞥了一眼他的手心，刚准备说话，就听见了照水的声音。

“九殿下怎地在窗下吹着风？”照水走近了，才看见她窗子大开着，她跪立在窗前的模样，不由道:“世女？你们这是……”

站在身侧的时暮及时笑道:“照水叔叔，九殿下画了两幅九九消寒图，一副让人送去了正殿，这副正打算送给世女贺冬呢。”

苏繁安看了她一眼，表情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什么异样，“既然世女在此，我便不进去了。”

眼看着他就要离开，照水忙道:“九殿下，方才陛下让人传话，让您今日也去庆阳殿参加晚宴，贵君主子已经给您备好了首饰衣裳，您赶紧回去试一试，若有不合适的地方，便让绣郎改一改。”

苏繁安不过顿了一瞬，便表情平静的点了点头，回了屋子。

照水转头又看着她道:“世女也可以收拾收拾了，也快到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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