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雾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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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上正在经历分崩离析的时期，连年战火，百姓民不聊生，因而人口锐减，自然巟山门的招生数量就减少了。立花院是巟山门里的小院，成立不久，缺少根基，这自然分给立花院的招生名额直接减损一半，这也就直接导致立花院原有的班主多了一个，因此有一人必须离开。

偏堂里，云时灵和柳莹莹正在摆弄学员的文案。

“他们又在开会了。”柳莹莹一边摆弄文案一边说道，像是对这种会议的无奈。

“这种会议一般都会开到晚饭后去了。”云时灵也跟着附和道，“那待会儿我们弄好就走吧，真真应该会跟唐正修一起。”

“行。”

“上次督主说，今年我们立花院的招生名额只有两百，还不一定能有两百学员报道。”柳莹莹又接着说起招生的事，“哎，像我们这种道派，除非他们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是，还说会调走一个班主。”

“那肯定是慧姐和碧墨走一个吧。”柳莹莹干笑道，“不过，应该是碧墨，毕竟慧姐已经在这里七年了，从建院开始就在立花院了。”

“可能是吧。”云时灵咽了咽口水，接着道，“我只想好好把我的学员带出门就好。”他们的学员今年刚出门，调他们离开合情合理，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异议。

“嗯，应该不会调你走的。”柳莹莹肯定道，“你的学员是你从进院开始一直在带，还有一年就出门了，换一个人也不会比你更熟悉他们的情况。”

“欸~你的上行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所谓上行，就是道派开设的，比普通学员更高维修行的班次。一般道派都会开设普通行和上行两个行次的修行班。这也是大多数道派面向凡人大众开设的两个班次。

道派开设的班次教授的内容都是初级的，大多是人道的知识，也会加入一些修道的内容，但能否入道，全看个人造化。这种修行方式也就是所谓的正道。

一般道派招录班主，都要求有上行修行的经历，像巟山派这种小派，才会招录普通行出门的修行者。

云时灵、柳莹莹还有孔碧墨三人都是普通行出门的。

自出门以来，云时灵在前也有过谋生的营生，但因为机缘巧合之下，不得已离开了。但是能到巟山派做个班主，倒是意外之喜，所以她也格外珍惜这份营生，因此在立花院总是处处小心谨慎，从来都是不争不抢，只安分做好分内之事。

“就那样啊，每天都在练。”柳莹莹漫不经心道。其实云时灵并不看好柳莹莹通过上行考试，因为她见过别人都是如何准备的，柳莹莹这样，显然是不行的，但又不好意思打击她。

其实云时灵也在练习上行考试，但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就想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练习。

“云时灵，”柳莹莹又接着道，“你上次说看一个人，不要听她说什么，要看她怎么做，可是我看你每天都在玩，也没有做什么。”柳莹莹一直都挺喜欢云时灵的，她从一出门就经家里人介绍过来了，十分羡慕云时灵这种，有自己想法和主见的人。

“额~”云时灵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计划，“我每天不是在认真地做事吗？哈哈~”

一阵风吹过偏堂，正好掩饰了云时灵的尴尬。

这时，唐正修突然急匆匆地跑到偏堂口，大声怒道：“有立竹院和立夜院可以选！”

听得云时灵和柳莹莹两人一脸蒙。

看二人没有反应，唐正修又气冲冲地走开了。

唐正修已经来巟山派六年了，前面跟他搭班的班主离开后，才招的云时灵进来。唐正修平常看起来一副很凶的样子，一般的人都觉得他浑身充满戾气，但在云时灵眼里，他并不是这样。云时灵反而觉得唐正修十分亲近随和，但自己始终弄不懂他。明明是个芝兰玉树的人，怎么每天要表现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呢。

但唐正修强装出来的凶狠，好像还是会让云时灵胆怯。

“今天的会议这么快就结束啦？！”云时灵小声嘀咕道，但心里已在盘算唐正修刚才的那句话：有立竹院和立夜院可以选？为什么跟我们说？不会是想调柳莹莹离开吧？为什么？

这时云时灵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毕竟自己的学员还有一年就出门了，应该不会是自己的。

不过柳莹莹倒是没有注意到唐正修这句。

“哎，我已经备考上行考试两年了，还是没有什么进展。湘湘姐可是真的厉害，准备半年就考上了。不愧是新安门的高材生。”柳莹莹话语里满是羡慕。

她口中的湘湘姐，正是云时灵前面那位班主余湘湘。据说招云时灵进来的那位督主闵敬，现在已是巟山门的六大司命之一，正是看中了云时灵和余湘湘相似的慧根。这也是云时灵老是想跟余湘湘较劲的原因吧，虽然他们从未谋面。

说起这个余湘湘，云时灵从一进院就听过她不少传闻，真是现任永远都抵不过白月光。因为余湘湘是通过上行考试，要去修行上行行道才离开的，因此云时灵也想效仿。

这时孔碧墨走了进来，说道：“走！去吃饭！”

孔碧墨是个风风火火的女生，比云时灵晚进立花门1个月。

两年前，李华卫也说要去准备上行考试，这才离开的立花门。李华卫是云时灵进立花门遇到的，第一个愿意帮助自己的班主，是在云时灵进来后一个月才离开的。那时的督主还是闵敬，还一度犹豫是让云时灵带新学员，还是接手李华卫的学员。

不过最后，还是让云时灵带新学员了。

“欸，要调班主的事你听说了吗？”柳莹莹打探式地问道，但不曾抬眼。

“知道啊。”孔碧墨瘪嘴道，“反正我不管，我要等严封督主亲自来跟我说。”“又不可能调慧姐走，最后还不是我走。”

旁边的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因为这种事他们也是不能做主的，只有做好自己份内的事，然后默默努力，争取早一天通过上行考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