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在医馆里守了两天,却一直未见袁公子回来,正当不是如何是好时,沈时骞醒了。
梦中混沌,唯有一人的身影清晰无比,沈时骞一睁眼,却是云长那张惊喜万分的脸。
嘶,浑身酸痛,他撑着手,想要起身,却被云长拦住:“公子,您昏迷了两天,现下好不容易醒了,还不能下床,大夫说了,要好生静养着。”
两天?
他侧过头望了眼窗外,已经两天了,也不知她在狱中好不好。
还有,金丝线一事。
他环顾四周,问:“此处.......”
云长端来一直温在炉子上的汤药,打断道:“公子您先将这药喝了,云长会一一向您解释的。”
沈时骞看了他一眼,随即将药喝下。
不知何时窗外又开始下起了雨,云长花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清楚,见雨丝飘进屋子,他起身想要将那半掩着的窗子关上,却被自家公子拦住。
“屋子有些闷,让药味散散吧。”
他收回手,道:“袁公子走的时候说会回来,可是如今两天过去了,也没见着人,公子,您说袁公子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沈时骞靠在床头,眉头紧蹙。
袁浣山是工部尚书独子,只要他没去劫狱,就应当没有危险,只不过这么久没来消息,大概是被困住了,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会如此。
但目前能困住他的,大概也只有他父亲。
既然他帮不上忙,金丝线一事,便只能靠自己了。
“云长,我要回杭州府一趟。”
“啊?”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云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结结巴巴道:“公子......您为何突然要回杭州府?”
莫不是公子想起来老爷好几月都没派人送过信来了,所以想要回去看看?可是以公子的性子,应该不会啊,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结结巴巴道:“公子.....难不成是.....是为了谢小公子,要亲自回去求老爷帮忙吗?”
沈时骞摇摇头,道:“不是,你记不记得苏州孙云晖孙家?”
云长点头。
孙云晖孙家是苏杭一带有名的制镜商,杭州城西南方石音巷尾就有他们的一间字号,里面放着有千里镜、存目镜、夜明镜等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
“公子为何问起这个?”
“此番回去,我便是要找他们打磨一副存目镜。”
“您要那存目镜做什么?”
那存目镜能使极细小的东西看得一目了然,可是公子是要看什么?
“自有我的用处,你且收拾收拾,明日我便出发。”
他着急道:“公子,这一去一回,最快也要一月之久,您才刚醒,身子哪还能再这么折腾,而且还会误了读书,何况京郊园那边也不会准公子的假,再者......”他语气一顿,继续道:“老爷若是知道了此事,定然会勃然大怒,到时候......”
到时候会怎样,他没再敢说下去。
沈时骞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是这一趟,非去不可。
“我心中自由分寸。”
眼看就要拦不住了,云长一拍大腿,连忙道:“不若我替公子跑这一趟,如此一来,既不会误了公子读书,也不会让老爷知晓。”
沈时骞有些犹豫。
“公子若是就这么走了一个月,若是谢小公子知道了,难免不会担忧,还有那袁公子那边,所以,还是让我去吧,云长保证会带回公子您要的东西。”
沈时骞抬眸看着他,道:“你真的可以?”
“自然可以。”
见他如此信誓旦旦,沈时骞只好应下:“你这两日照顾我也累了,今日先歇着,明早你就动身回杭州。”
云长松了口气,好歹是劝住了,趁着这次回杭州府,他也好去打探打探为何这几月,老爷不再派人送信来。
当年张大人说的没错,公子性子太过执拗,眼下还没入仕呢,若是以后真入仕了那还得了,指不定会遇上什么事。
只不过,现下说再多也无益,公子定然是不会听自己的。
次日,云长临行前交代了一大堆,连那药童都有些受不了了。
等人一走,沈时骞立马掀开被子下了床,收拾好行李,经过医馆大堂时,被正在研磨的药童拦下:“公子,你身子还未痊愈,师傅还有你那侍从交代过,不准你离开。”
“屋子闷得慌,我出去走走。”
“公子手里拿着包袱做什么?”
他身形一顿,捂着嘴咳嗽了两声,道:“我那侍从落下的,这便去送给他。”
趁那药童思索之际,人已经出了医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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