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001：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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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刚刚落尽，南安普顿某处不起眼的别墅底层却开始燃起了火光。

管家詹森一边用颤抖着声音指使留在别墅内的两个流浪汉帮他一起搬动早已准备好的柴火，一边拼命的将自己偷偷准备好的松油泼洒在往通往地下室的走廊上。

“我很好奇，詹森。”

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响起，“你是偷看了地下室的实验结果，发现了我想隐瞒的那点事？还是想趁我‘死亡’、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机会，夺走基金会的管理权？”

乔威将手搭在了詹森的肩膀上，“毕竟这几个月来，大家都知道你是乔治.威克汉姆最信任的人了，对吧？信任到把所有产业的第二受益人都更改成了你的名字。”

詹森的腿一下就软了。

两个不明所以的流浪汉看着之前还高高在上的管家老爷，“啪嗒”一下跌坐在地上，连打翻的松油泼在了鞋子和裤脚上都没反应过来。

“但只要乔威从美国开来的那艘轮船上下来，你不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吗？你不像是这么愚蠢的人。”

神秘的年轻人俊美异常，周身却围绕着一种奇怪的气场。两个流浪汉原来还想说点什么来讨好管家老爷，现在却觉得自己就像是进入了野狼视野中的兔子。他们被天敌出现的恐惧所震慑，一动也不敢动。

“根、根本不会有什么乔威先生……”

詹森本能的向前爬去，想要远离站在自己身后的乔威，但身体哆哆嗦嗦的不听使唤。乔威则施施然的绕了一圈，重新站到了趴着的詹森的正前方。

詹森下意识的仰起头，目光仿佛被黏住般，牢牢的锁在了乔威的身上。

出现在詹森眼中的年轻人五官精致、身材挺拔，像是从油画中走出来的美男子，但对方的双眼却散发着不祥的猩红。

魔性。

詹森脑子里出现了这个自家老爷创造的调侃性词语。

“乔治.威克汉姆就是乔威！”

詹森喊了出来。因为过度紧张，他声音变了调子，“你恢复了青春！”

“啊，原来如此。”

乔威了然的点了点头，“我把基金会搬去美国的所有安排都交给了你，你顺便查了查这些天到岸的客轮信息也不奇怪。”

“而且整个实验前后，你也一直跟在我身边，看出点什么很正常。”

乔威笑着在詹森的面前蹲下，用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在对方放大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和他几十年前照镜子时看到的差不多，却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乔威就这么把中年管家的眼睛当镜子，左右偏了偏头，发现这些变化很可能来自眼睛颜色的改变，和他身形被火光晕染上的一层淡淡红晕。但他的眼窝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深，原本锋利的脸部轮廓似乎也变得柔和了一些……

“哗——！”

乔威侧头避开了迎面泼来的液体。

詹森紧紧的攥着从兜里掏出来的“后手”——一个画有十字的瓷瓶，崩溃的看着和自己幼年时见到的绅士一模一样的怪物，“恶、恶魔！”

“喂喂喂，认真的吗？圣水？”

乔威好笑的伸手捏住詹森的救命稻草，没用多少力就把瓷瓶捏碎了，“我以为教会早就不用这个骗钱了。”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沾着的液体，“只有一点点咸味，啧，居然连盐都不舍得多放一点，这是哪里来的驱邪偏方？”

“恶魔、恶魔……”仿佛失去了神志般，詹森软瘫下来，除了嘴里还在嘀咕着些只有他自己能懂的胡言乱语，整个人像是彻底失去了神志，听凭乔威拨弄着他的头颅和身体。

“嗯？好像有点过头了。”

乔威极为轻佻的在詹森耳边打了几个响指，“嘿、嘿！回神，詹森，看着我的手指！”

他试了试自己新得到的力量，“你是我的管家，”乔威晃动着自己的手指，“你会为我付出一切。”

“我是你的管家，我会为你付出一切。”

詹森跟着重复了几遍乔威的话，紧绷的脸部肌肉开始慢慢放松，眼神变得狂热且真挚。

“好了，站起来吧，詹森。”

乔威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刚刚的所所为可不是一般人类心理学意味的催眠，反而更像是昆虫通过信息素来改变同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