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因为我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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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符满熄灯睡去，裴轻寂也没有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

他站在符满门外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心跳，脸上第一次露出迷茫的神色。

她到底图什么？

裴轻寂十五年的见闻经验让他无法理解符满帮助他的举动，帮他没有一点好处甚至还会丢了小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该不会是心疼他喜欢他？

就像茶楼里说书人嘴里的那些痴情女子一样，符满爱上他了？

他知道自己的容貌是讨女子喜欢的，不少女子会因此照顾他几分，但他没有给予对方想要的东西后，她们的爱慕就不见了。

在他去暗杀那些朝臣的时候，明明刚才夫妻俩还你侬我侬地说着心悦彼此，下一刻就大难临头各自飞，都求着他饶命，拿妻子挡刀的人比比皆是。

裴轻寂当即否定了符满喜欢他的可能，喜欢好虚假好廉价，是很虚伪糟糕的存在。

他不希望符满喜欢他，那样的情感很恶心，很讨厌。

那不是因为喜欢，符满为什么要帮他呢？

房间里睁着眼睛无聊看房梁的符满完全想象不到，门外裴轻寂的内心戏会如此精彩曲折，经过今天的事情，她已经开始思考退路了。

按照系统所说，自己现在属于骑虎难下的状态，不能下地狱，也不能去投胎，要么完成任务让小裴改过自新，要么在这个世界待到灵魂消散。

改变小裴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但她已经不想在皇宫呆下去了。

今天跪在九皇子脚下的时候，符满很难受，她接受不了封建统治这一套，因为身份卑贱所以命如草芥，因为低人一等就要被对方活活打死。

小裴还有两年才能杀掉皇后报仇，这两年要是还有别人来找麻烦呢？她又要卑微地跪在地上乞求他们手下留情吗？

现在她和小裴就一个月的交情，趁早断还能跑路，要是呆久了感情深了再逃跑，她就会有负罪感。

不行，她要离开这里，在这个肮脏腐朽的皇宫待久了她要是被同化了那何其可悲，她有趣的灵魂必须去自由的地方施展魅力！

这个念头在符满心底种下，不消片刻她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飞出皇宫。

她噌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风风火火地走到门口。

打开门闩的那一瞬间，裴轻寂的身躯直直地朝着符满砸下来。

“小裴，你大半夜给我当门神呢？”符满被砸得眼冒金星。

裴轻寂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他哪里知道符满会突然起身开门，他刚才正在思考符满喜不喜欢他这个难题呢，想的有些入神罢了。

没想到符满会突然跑出来，他心里正纠结着，没注意到符满起身的动静。

他站起来拉了符满一把，“你怎么突然醒了？”

符满揉了揉屁股，心道自己这一个月来压根儿没睡过。

她拉着裴轻寂的衣袖带到院子里的台阶上坐下，“小裴，我在皇后宫中侍奉过，我知道你奉命杀过很多人，你很恨皇后对吗？”

裴轻寂没想到符满会问出这个问题，他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符满就知道裴轻寂不会直接回答她，但她必须引出这个话题，她要离开皇宫，如果能劝着裴轻寂复仇之后也跟着她离开，那再好不过。

“我恨皇后，她曾经杀死了我的一个朋友，我一直呆在皇后宫中就是为了找到她的罪证，目前我手里有很多她的秘密，比如她的掌管凤军的兵符，她与朝中大臣勾结的来往书信，这些我都知道放在哪里。”

“原本我马上就能找到机会拿到证据，只要我将证据交给反对皇后的党派，皇后必然倒台，眼看着能报仇，我却被皇后送给了你。”

符满胡说八道，她不确定接下来的话会不会让小裴生气杀人，但她已经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出宫计划必须提上日程。

“小裴，我知道你为了杀皇后在背后经营了不少势力，但你至少还需要两年……”

话没说完，脖子就被裴轻寂掐住了，符满不得不庆幸小裴是掐她，而不是直接一刀捅死她。

“你怎么知道的！”

杀皇后的计划，裴轻寂不允许出半点差错，他狠狠掐着符满的脖子，只要再多用一分力气，符满的脖子就会断掉。

费老大力气符满才掰开一点空隙，艰难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放手……我……才能，咳咳，说话……”

符满已经快被掐死了，裴轻寂都没有听见符满的心跳呼吸有丝毫变化，他慢慢松开手。

为什么，快被掐死了也没有变化？

“你的事情我就是知道，但我无法解释我为何知道的，你别急着杀我，不如我们打个赌？”

符满抱住裴轻寂蠢蠢欲动的手，被扼住命运的喉咙时，还是很痛苦的。

比猝死难受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