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多活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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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打开的一刹那，一股奇异的引力吸附到了佐伊的腰间。

她毫无反抗的余地，像货物一样被高抛着扔到了大厅中央，而门则自动合上，继续将王殿关得密不透风。

□□撞击的闷响听起来令人牙酸，麻木感退却过后便是一阵风暴一样暴力席卷而来的剧烈疼痛。

“小心你面前！”

在她几乎难以动弹的时刻，系统的声音突然出现。

危机降临，她强撑着飞快抬起头，发现一条鳞甲颜色艳丽无比，蛇身人面的怪物正向她疾冲而来。

大概是由于巫力并不如何强横的缘故，蛇怪所长出的人面极为粗糙，看起来像是刚从上一个猎物脸上强剥下的用来示威的战利品。

“一级的人面蛇，它全身都带毒，别直接触碰它，它的血液也有毒，弱点在靠近它脑袋的地方。”系统继续提醒。

关键时候，她稳住了心神。

她冷静地看向朝她飞来的狰狞怪物，在侧过身体的同时扯下了胸前口袋中塞的手帕，躲开蛇身前进的方向后径直向前迎去。

抓，掼，在手帕的隔离下，蛇怪腾飞在空中的身体被她用力地摔到了地上，几乎要被活生生摔成几节。

就在它停止行动时的宝贵一秒，佐伊飞快地从靴边抽出匕首，稳稳地扎穿了蛇身。

随后，她看准时机，一脚踩烂了蛇怪因为疼痛而剧烈晃动的蛇头。

黄绿色的血液迸射，整个王殿的中央部分都被弄得脏乱无比。而佐伊在蛇头爆开后的一瞬间敏锐地后撤一步，避免了被蛇血劈头盖脸浇淋一身导致中毒而死的悲剧。

“啊，吓死我了。”

此时，佐伊才滞后地发出一声感叹。

寂静的大厅里回荡起一声轻笑。

佐伊闻声看去，发现发出声音的是一个坐在正中央的红发女人，容貌艳丽，唇角微勾，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从额头蔓延到脖颈的玄异纹饰，光采耀目，似滞似流。

这就是前来接引她的导引巫师吗？

佐伊好奇地朝着女人看去，但她还来不及变换自己的表情，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已经在刚刚的那场战斗中变得无比慑人。

总之，她漠然得使自己显得过分森寒的双眼以及绷紧的嘴角随着她抬头的动作齐齐落入了女人的眼中，一览无余。

“没想到你还……挺凶的。”系统幽幽感叹。

看起来，此时的她和昨天相比可以说是判若两人了。

“我只是需要发泄而已。”佐伊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坐于高位的女人，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刚刚的危机对她来说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不然我就只能拿着匕首扎你了。”

是她的风格，在紧张的时刻开不合时宜的玩笑。

然而佐伊外显的凶狠对于足够强大的女人来说并不吓人，相反，它更像猫兽肉垫里藏着那种随时可以被修剪的爪子，无害，且让佐伊多了几分可爱。

“亲爱的。”女人的声音无比轻快。

话音落下，她瞬间出现在了距离佐伊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然后，她伸手掐了掐佐伊脸颊两边的软肉：“虽然我对那些老家伙们一向嗤之以鼻，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有一句话没说错，果然最后的就是最好的。”

“所以——作为我接引的最后一名巫师学徒，你想不想进入伊娃的巫师塔，成为我，伊娃唯一的学生？”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向着佐伊伸出了自己的手。

此时的她显得无比平易近人，就好像她并没有做出用一级巫兽试探普通人的残酷举动。

佐伊微怔，随即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你在干什么？！”沉默许久的系统突然尖叫起来。

与它的声音相重叠，伊娃同时开口了：“哎呀，我以为你还要犹豫一会儿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答应我了。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真是有勇气的孩子。”

她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枚黑色果实，被她笑吟吟地伸到佐伊嘴边：“喏，吃下我的果子，你现在已经反悔不了了哦。”

佐伊配合地开始咀嚼，即使这颜色诡异的果实同步发出了类似人类婴儿的啼哭声。

“很好，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看到她面不改色将果肉吞下的样子，伊娃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是曼德拉果，有利于你精神力的发展。”

“如果你刚刚犹豫的话，老师可是会生气的。”她伸起一根手指支在下巴上。

“我不想让老师生气。”她舔了舔嘴角，理所应当地说，“所以，我还可以再吃一个。”

在吃下果子以后，她的嘴里仍有微微的回甘。

好吃！

伊娃大笑起来，干脆直接将佐伊揽进了怀里，狠狠揉了两把她的头。

“好孩子，老师的好孩子。”

在被伊娃搂在怀里蹂躏的片刻，佐伊的余光瞟向了坐在侧位，表情讨好的国王陛下身上。

啊，原来高高在上，掌握所有人生死的陛下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佐伊在心里感到惊奇，同时，她清楚地意识到了成为巫师到底意味着什么——与力量相伴的是孤独，一个强大的人会得到所有人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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