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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魔宫前往耀城的路甚为崎岖，距离近了，周遭景色逐渐变得熟悉，尔卿的记忆也不由飞回从前。
她为救余乐安，设计玉冥，将他一并拉下水。
他虽气恼，但看到她身上有伤，还是扔给了她上好的伤药。
尔卿回头看身侧玉冥，俊脸冷漠，毫无波澜，如同冰封的山。
看着看着，她挽唇轻笑。
“你笑什么？”玉冥察觉，侧目睨她。
“没什么，”尔卿迎着风，任由微凉的风将她发丝吹得凌乱飞舞，“就是觉得，从前你装的很凶，但心底还是很善良。”
所以她使用的那些小伎俩都会奏效。
玉冥轻哼，“我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只是偶尔发发善心也很有趣。”
“噫，又嘴硬了。”
熟悉的巍峨城墙就在脚下，尔卿拉住玉冥手腕，倾身落地，漫步往前走。
“你不问我为何要来耀城吗？”
玉冥脚下步伐微滞，尔卿能明显感觉到手中握着的手腕跟着紧绷，连几根筋络冒起都十分清晰。
“此处距离高粱山极近，”他望向高粱山方向，眼底透着冷漠失落的光，“你想确认余乐安一行是否安全到家。”
“是有这个原因。”
听到这个答复，玉冥垂眸落在尔卿握着他手腕的柔胰上，另一手抬起，将她的手轻柔扯开。
尔卿却抓他更紧，双目灼灼凝着他，“但只是其中一个缘由罢了，另一个最大的缘由，是因为你。”
“我？”他不确信的看着尔卿。
“嗯。”
“对，我从小就在外为大妖做事卖命，不相信任何人，但从入太阴宗以来，碰到许多人、许多事，人虽有恶，但也有善，若我似从前那般生活，太过辛苦，也不幸福。”
她转眼看向玉冥，“玉冥，我想你不那么辛苦，与天下普通人一样，简单、幸福，你我方可长久。”
“你我……方可长久？”
“对，”尔卿上前牵起他的手凑在脸颊边，“我上次与你说的话，你还未回我便匆匆离去，现在给我个答复吧。”
上次的话？
玉冥略微思索，才想起她说的是那句“心之所向，神之所往”，眼下，她是问他如何看待她。
要一个明确的关系。
玉冥唇动了动，却发现不知道如何去说。
他体内有魔族的血统，而魔族天生占有、掠夺欲极强，对尔卿也产生过旖旎心思，但那都是她无意间对他施了魅惑术导致……
但她于他而言，至关重要，毋庸置疑。
迟迟等不到他回答，尔卿脸上笑意逐渐消退，“这么难回答吗？”
她还以为他与她的心思一般无二……
牵着他的手无力松开，下一秒却被他反握紧。
“你于我而言至关重要。”他凝着尔卿双眼，分毫不动，“上天入地，无人能与你媲美。”
初秋的风微冷，但尔卿却感知不到任何冷意，心头恍若放了一尊暖炉，暖意自胸口溢出，朝着四肢百骸蔓延。
她心头有些感动，以为是情话，但只是玉冥不掺杂男女情感的一句实话实说罢了。
玉冥眼底精芒闪掠而过，垂眸凝着尔卿白皙的手背，指腹细细摩挲，“如今，你可愿再与我立下血誓？”
他嗓音低磁，重新抬眸，视线在尔卿面上转悠打量，吐出来的字眼，似是极为耐心哄诱人入深渊般，“立下血誓，绝不背叛、舍弃对方，生生世世，永不背弃誓言。”
“好，”尔卿抬手做立誓状，“再加一条，绝不欺瞒。”
“好。”玉冥抬手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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