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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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μ]-eγλ2000年二月，五台投降，这场持续多年的战争终于结束。五台政府彻底沦为一具空壳，只剩下部分非官方势力还在负隅顽抗。但双方并没迎来真正的和平，本来沉寂了许久的反神罗组织“雪崩”重新活跃起来，并且有日益壮大的趋势，成为总部打压的新目标。

希森刚结束任务便接到了维尔德的电话，对方让她立刻回去总部。

“有人想见你。”

……是她以前放走无辜村民的事情暴露了？还是神罗发现她在忠诚度测试里的成绩是伪造的，满分一百但她实际上只拿了三分？她最近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能让维尔德亲自下场？

希森在路上把自己做过的坏事全部回想了一遍，连墓志铭都想好了。但这位塔克斯的顶头上司什么也没有透露，只是把她带去了总部的加密楼层。

西斯内称这个地方为“密室”，虽然它处在神罗大厦里面，但对于其他部门和外界来说都是不存在的，唯有从塔克斯内部才能进入。密室表面看起来是一所极为舒适的豪宅，各种设施应有尽有，能满足居住者的任何需求——除了自由和隐私。

换句话来说，这是一个用于关押重要人物的精致牢笼，专门用来处理那些地位和身份特殊、无法通过常规手段解决却又不听话的人。

比如神罗总裁的儿子——路法斯·神罗。

希森对这位神罗长公主并不陌生。路法斯和他的父亲一样野心勃勃，天赋异禀，但某些地方却比他的父亲更有远见也更开明。据说他一直计划取代老总裁的位置，明里暗里给公司找了不少麻烦，但因为羽翼未丰皆以失败告终，之后消停了很长一段一时间。总部对外宣称他是“在外出差”，然而真相是被关在了塔克斯的密室里。

身穿白色西装的青年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旁，听到声响后微微侧过头。维尔德全程一言未发，只是在临走前绅士地带上了门。

“抱歉，以这么突兀的方式邀请你过来，请坐。”路法斯以一种略带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你好像并不意外。”

“晚上好，路法斯副总裁。”希森平静地直视对方的双眼，“我知道你帮我绝对不是因为乐于助人，所以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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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接触到神罗机密，又有权限修改塔克斯的系统的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更何况对方还留下了名字首字母这么明显的线索，简直等同于明示，所以她当时任由自己的手机掉下悬崖，防止日后留下把柄。

“我们有相同的目标。”路法斯的发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接近淡银，“我们手里都有对方需要的东西。”

设置炸弹的人很明确地想要她的命，如果她当时走晚了一步，哪怕是有共鸣能力也会被重伤，这种情况下坠崖可以说是必死无疑。宝条还没能力做到这种程度，授意这场刺杀的人地位在整个塔克斯之上。维尔德无法正面违抗神罗，他能做的就是送她来见路法斯，为她寻找另一条出路。

“我那位亲爱的父亲应该退休了。”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就好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我想要一个新的神罗，你也需要摆脱现在的神罗，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

希森大为震撼，希森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知道路法斯一直想拉老总裁下台，但她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地邀请她一起去杀了自己的亲爹。真是让人哄堂大孝，堪称米德加第一孝子，很符合她对神罗的刻板印象。

懂了，原来她拿到的是刺客信条的剧本。

“……您可能太高估我了。”希森委婉地说。她还没那个能力去暗杀神罗总裁，就算真的做到了，也没法活着离开大楼。

“当然不是要你自己动手。”路法斯姿态优雅地靠在沙发上，“我要找的合作伙伴，不是敢死队，你大可以放心。”

如果拒绝的话，她今天是不是就要回归星球了？希森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闭嘴！我爸爸是神罗总裁，敢惹我就把你扔进魔晄炉”的画面。

“我们可是在讨论推翻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机构。”她冷静地说，“总裁不会杀自己的儿子，但不会放过一个孤儿院出身的塔克斯，我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你不动手，他也不会放过你。”路法斯微笑道，“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吗？”

希森没有回答。

“你是个不确定因素，潜伏的定时炸弹。”他的语调里带着几分冷意，“神罗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和掌握所有机密的精英塔克斯，你们这对组合无异于把刀架在我父亲的脖子上。两个部门一旦联手，他的宝座就岌岌可危了。”

“我还没到能够左右塔克斯的水平，特种兵部门也不会受我影响。”

“但你能左右萨菲罗斯。”路法斯看着她，“总裁让他负责监视你，并且在必要的时刻处理掉神罗的威胁，但他以各种理由留在前线不返回米德加，拒绝执行命令。”

神罗英雄从来没有违抗命令的先例。

“在忠诚度测试里只拿到三分的人，不可能对神罗没有一点想法。我们要走的路是同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