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欢庆

此言一出，欢声雷动，离彩队近的人们首先狂喜高呼，远一些的人群压上来问究竟，随即欢声如波浪般向远方涌去。临圣楼的客人们额手称庆，不管认不认识，勾肩搭背，笑成一团。元总管激动地宣布今日酒席全部免单，多亏没几个人听见，清醒后他捂住了嘴紧张四望。王经管低头走着流水步，满脑袋想着怎么在三天假期作些彩头来提高临圣楼的名声。机灵些的小厮到处打拱作揖，领到了不少喜钱。

灵天也很高兴，因他没去过别的国家，加上他老家那个梯形岛离元宝国最近，很自然地把元宝国当成祖国。今天得知国主晋升灵圣，他觉得比自己升了副堂还要快乐。在人群中，他看到了一个临圣楼的老熟客，人称蒋胡子的官吏，见他在一堆人中滔滔而谈，就凑过去听。

蒋胡子捋着长长的须髯，抑扬顿挫地道：“今科灵圣大选，真是非比寻常！参选灵师数万人，却只有三个圣位，虽然比往年增加了一个圣位名额，可参选者也多了几倍！我主此次只是第二次参选，就荣耀成圣，真是我国之福，社稷之幸！”

又听一人道：“蒋老如何知晓如此详细？”蒋胡子道：“早在几个月前，圣使团的选圣章程传到我国的时候，小老儿有幸作过誊写。”

又有人道：“快三百年了吧？国主圣族没再出过灵圣了！”

“是啊，正是上一任灵圣打下的元宝国江山，才有了国主家族。”

“最重要的是国主春秋鼎盛，日后修为不可限量啊。”

接下来一片歌功颂德，商人想着降税，官员盼着升官，人人喜气洋洋。年轻人的圈子里有一些争执，有的说国主成了灵圣将很快传位，圣马其娜公主就要成为女王，也有的说当今国主年富力强，近年不会正式传位，圣马其娜公主依然做监国王储。这些人各自广征博引，争个不休。

接下来，临圣楼生意立时火爆起来，所有客座爆满。可忙坏了灵天他们，个个马不停蹄，来回穿梭。王经管不得不站在大门外打躬作揖，辞谢源源不绝涌到临圣楼的客人。遇到显要贵客，实在辞不掉的，还要到里边清桌，差点打起架来。最后元总管也出面了，请来了几家大店东府上侍卫才算压住了场子。

到了晚上，临圣楼灯火长明，欢声笑语，通宵达旦。楼下的散客基本上都顾不上了，灵天在王经管安排下，提前上了二楼应差，和二楼李堂官简单见过之后，带着新分配到手下的二名传菜工即刻上阵，灵天抖擞精神，将灵力加持到流水步上去，跑了个满堂飞，一个人传送三个雅间的菜，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如风般穿行，把个走砖缝的功夫提升到极致。到了最后双手托盘，连送5个桌的菜，不时还要照应一下楼下大堂的桌位。看得各层管事、传菜、迎客及小二们高声喝彩。灵天敞开灵仓，毫不吝惜灵力的消耗，因为今天的客人全都大方打赏，一张张灵票拍过来，上面甚至还有银元！

第二天是放假的第一天，场面更加热烈，临圣楼把南市大街上的七八家菜馆都包了下来，将那些店里的小二抽调了二十多个在门口照应，级别不高的散客全打发到临时的分店去。又拿着圣府店东的大片子去城里几家酒楼募来不少大厨、配菜。至于城里的大小菜场肉铺干鲜店，几乎成了临圣楼、登仙楼、灵顺阁、宝灵斋几大酒楼采办们的战场，连平日走街串巷的菜挑子们也被采办满街追，更有城门之外，早有各酒楼的小厮们去张望菜车。远道进城的车老板们吃惊地看着那些拿着大把灵票的伙计们大打出手。

整个元宝城状若癫狂。

这三天，灵天就没回过寝室。困累极了，就拉把椅子坐在传菜口旁打个盹,饿了更好办，那些几乎没动过几口的美味剩菜随便吃。全楼大小伙计在伙食上消除了等级差别。每个人都在累着，痛着，跑着，笑着。尽管精灵们的体力都很充沛，可到了第三天午夜时分，连日来店里第一次打烊的时候，全楼的伙计们都就地东倒西歪地大睡起来。

李堂官来叫醒灵天的时候，他正枕着个托盘，躺在二楼八号间“风竹屋”的门口睡着。李堂官带灵天来找王经管。屋里已经到了刘堂官、老吴头及其他一些管事，王经管疲惫不堪，哑着嗓子交代了一些处理善后事宜，宣布歇业一天。各层管事们回去传达这一消息时，大家都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了，匆匆结束了手上的事，各自散去。

灵天来到后面正想回寝室，忽听到一阵吵嚷声。向那边一看，见一顶红巾上下窜动，原来是小毛来了。只听后门上的人拦住他道：“快走快走，和你说了几遍了！我们这里没有叫灵天的！再要啰唣，送你到府衙问罪！”

灵天快步走上去喊道：“小毛兄！”

小毛看见灵天，向门人叫道：“这不是嘛！”那门人愣了一下，向灵天一拱手，道：“原不知叶副堂还有别称，恕罪恕罪！”

灵天拉住小毛，道：“小毛兄怎么来了？大车店里的兄弟们都好吗？这些天我快忙死了，也没去大车店看你们！”

小毛道：“都好呢，没想到你来这楼上不多久，混上官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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