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变成猫猫的第九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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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舞。”他现在听自己的声音都感觉到音色不如平常。比平时多了几分的隐忍的焦躁。

伊原舞听到自己的名字，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嗯。”

中原中也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眼之后才开始说话。“以后不许喝酒。”

伊原舞听到这话还有点不高兴。“为什么嘛！”明明柠檬可乐那么好喝——

“你喝醉了发酒疯。”

“我没有——”

“不许拉长声音讲话。”

“为什么嘛！”

“没有为什么！哪儿那么多为什么。以后别喝了！”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对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产生动摇了。他必须得离她远点。

“不许闹了，睡觉吧。”

中原中也还没想起，就看着伊原舞挪了两下身体。他想后撤拉开距离，但是伊原舞的胳膊还挡在自己身后，他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伊原舞挪动身体与他躺在同一高度，然后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蹭了两下。

——跟之前他还是小猫咪的时候一样。

每年的冬季，在他跟太宰为了睡的暖和跟她挤在一张床上蹭电热毯温度的时候，每个晚上她都会抱着他们用自己的额头贴贴他们的作为睡觉之前的问候。

中原中也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闭上，呼吸也开始变得绵长。他却没有离开。

他中午也喝了酒，而且还是青森当地的烧酒，大约是这边温度低，所以为了保暖，酒精度数比其他地方的酒度数更高，他虽然没像伊原舞似的醉倒，但是也有点犯困。

伊原舞就这样乖巧地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喝了酒之后不太清晰的思维在理性和感性中思维选择了前者，实际行动却选择了后者。

他只微微抬手就能把她完全纳入自己控制的范围内。困意随着酒精产生的反应渐浓，他努力抵御困意将沙发上的小被扯下来盖在两人身上，在最后沉入梦境之前的那一刻，中原中也低下了头，把下巴靠在了伊原舞肩上柔软的布料上，闭上了眼睛。

中原中也没想到眼睛闭上之后再睁开就是七个小时。

他往日连晚上睡正觉都睡不了7个小时，上次他睡超过7个小时还是在当猫的时候。虽然是人类的灵魂，但当猫的时候，也免不了染上了猫的习性。猫其实也睡不了那么长时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太宰在冬季的夜晚蹭他电热毯温度的时候，总是能睡得很久。

伊原舞还没醒，他睡之前她是什么姿势，他睡醒的时候看她还是一样的姿势。

两人离得太近，发丝，甚至连呼吸都纠缠在一起。他想出去冷静一下。却不敢动，生怕擅自动作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挂在墙上的时钟不停的在向前走。传来轻轻的机械转动的声音，一下一下。他垂眼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伊原舞，心里的焦躁不住的上升。

他又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温度湿度表。与昨天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可他却觉得很不舒服。

不是身体的不舒服，而是身体内部，仿佛有一团火苗在炙烤。烧得他口干舌燥。

他想去厨房用冷水洗一把脸，再去冰箱拿一瓶冰水灌下去。

他不是迟钝的人。就算睡前脑子迷糊没有想清楚。但是已经醒了酒的他也明白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烦躁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的心态开始产生了变化。跟在横滨的时候不一样了。如果说在横滨的时候，与伊原舞相关的处理方法还是一团迷雾。那么现在，这团迷雾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伊原舞靠在他身前，他垂眼，两人离得太近，他的手一动就能碰到她的后背。

纤细的脖颈，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的那一对纤细的蝴蝶骨。再往下是凹下去的腰。

他靠在伊原舞肩上，那双如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颜色渐深。空气中仿佛有暧昧浮动。

他突然停下了手。

再往下那就不是不礼貌的事了，那得进局子，更重要的是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当年在猫猫神面前许下的愿望。

“喵呜——”

房子外面传来小猫叫的声音。把他的意识从沉思中拉出来。那猫叫声有点耳熟，又一声一声叫个不停。他生怕伊原舞会被猫叫的声音吵醒，轻手轻脚的松开自己环在她腰间的手，把她因为睡着撤了力气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最后不忘把落在旁边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做完这一切之后，中原中也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透过客厅的小窗户往外看。他发现竟然又下雪了。他这一觉睡得够熟，并没有听到外面下雪的声音。伊原舞预估的没错，之前他在房子周围铲出来的小路又被雪覆盖上了。白色的雪如同地毯一样。因为没有人去踩它，因此完美无瑕。

猫叫声是从院子那边传来的。他只穿着袜子走到客厅与院子交汇的廊下，拉开了窗帘。

他原本以为是村里走投无路无处可去的野猫跑了进来。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长毛、三花，尾巴上还带着一个金属的装饰圈圈。

他的瞳孔瞬间缩小。

他打开了落地窗的锁，拉开了玻璃门走了出去。仿佛是害怕外面寒冷的空气吹进温暖的室内，他又立刻将落地窗关上了。

外面已经零下了，突然而来的冷空气激得他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

「很久不见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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