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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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听到敲门声后，没有犹豫，跑着过去，双手一起用力，猛地拉开办公室大门，定睛看，果然是黎泽。

黎泽穿着藏蓝的连帽卫衣额前有乌黑柔绸缎般碎发错落有致地遮掩着那完美无缺的皙白’精致眉眼，他一看到云霓就笑，“姐姐，我很想你。”

黎少爷并非独自到此，他身后还跟着三个男人，其中云霓只认识司华，另外两个穿着非常休闲的全套运动服，体格强壮高大，像是保镖。

黎泽关心地问：“姐姐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他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可以用美形容精致面庞，整个人的神态除了乖巧就是听话，看着当真极其无辜。

有一瞬间，云霓被他的无辜乖巧所感染，心间有愧疚的浪潮疯狂翻涌，还没来得及动容，愧疚被现实取代，眨眼消失得干干净净。

黎泽并不无辜。

黎泽是云霓这辈子十多年人生所有悲剧的始作俑者。

云霓看着他难过又厌烦，她不想和他纠缠，甚至连一个字都不愿意说给他。

她拉门时动作利落，关门时动作缓慢而坚定。

黎泽来了。

云霓拒绝与他交流。

开门看了一会，又主动把门关上。

黎泽也不介意，自己推门进来，他弱弱地喊着姐姐，凑到云霓身边，撒娇似的勾住她两根手指头，“你别生气啊，也别不理我……”

云霓厌恶甩开黎泽的手，黎少爷眼神明显一冷，连带着医生办公室内温度骤降。

警察们医生听到动静一起回头，先看向黎泽，又看了看云霓，其中一个和蔼的中年警察主动问道：“家属来了啊？”

黎泽能是云霓家属？

黎泽明明只是个少年！

这太可笑了。

不过云霓并没有笑，原因是司华后来者居上，掏着名片与黎泽擦肩而过，他主动过去和警察寒暄，仔细询问着案件情况，以及受害者情况，看着当真像极了云霓家属。

云霓也没耽误时间，她拉住黎泽胳膊，把他往外面带，“你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黎泽很高很瘦，看着很是不近人情，然而在云霓这里他宛若全世界最听话的乖宝宝，老老实实地跟着她，一副摆烂，任由她摆弄的样子。

云霓把黎泽拉到空无一人的楼梯口，反手关上门，“是你做的吗？”她问问题的时候没有抬头，问完了才抬头与他对视。

黎泽眼神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漂亮的眼眸深处迸发出极其迷人璀璨的笑意，他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好像得到飞升了一般，熠熠生辉的，容颜美丽纯净又无辜。

“什么呀？姐姐你在问什么呀？我做了什么？”

云霓没有给他装傻的机会，“你少明知故问了，你都追到这里了，不是为了和我摊牌吗？你还想继续在我这里装傻？承认吧！坦白吧！背着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黎泽还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脸上那抹笑意没有减淡，他直勾勾盯着云霓，缓缓地开口：“我可以承认，背着你，我做了很多事，同时我也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伤害你的想法，哪怕我做了很多，也全是为了你。”

云霓不知道假若这里有外人的话，外人能不能听懂黎泽的意思，但她听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黎少爷在云霓这里真的没有秘密，他也确实如他所说那样，无法对云霓撒谎。

他话说得很含蓄，其中意思单刀直入，他不会为了清白多做解释，他做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他为自己行为披上了善意伪装。

全是为了云霓！

哪怕他黎泽亲自动手杀人灭口，他也不是为了自己，他都是为了云霓好！

或者说黎泽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他这辈子唯独在意云霓。

别人的命在他这里一文不值。

他自己的命和云霓比起来同样不值一提。

这是一份偏执到扭曲的炙热情感。

话没说破时，黎泽还能与云霓之间保持发乎情止乎礼的男女距离。

此时此刻，空空荡荡的楼梯口内只有他们，面对面彼此间距离很近。距离已经很近，黎泽还是觉得遥远，他看着她，在悄无声息间步步靠近。

“我没有犯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姐姐好，姐姐不高兴吗？姐姐为什么要用这种惊讶的眼神看着我？我喜欢你啊，很喜欢很喜欢，姐姐这是又准备不要我了吗？”

云霓在他偏执中一点点后退，身处空间有限，后退的终点是铜墙铁壁，她后背往墙壁上一抵，无法继续后退。

黎泽刚好到面前，修长病弱的身躯往下一弯，他用头抵着云霓额头，过去清风明月般的声线变得暗哑潮湿，“如果我做错了，我可以道歉……”

只要云霓不离开他，让他从这里一步一跪地回到黎家都没有问题。

黎泽没有三观的，他也完全不在意自身尊严，为了云霓，他可以抛弃一切，也能无所不用其极。

“姐姐，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去自首……”

云霓呵呵了两声，她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你去啊！你去自首啊！”

黎泽从云霓身上抬起头，近距离盯着她眼睛问：“难道在姐姐这里姜明月云柔柔比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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