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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他此话何意？”
“还能是什么意思，有人花钱雇人杀了你们两次呗。”
马宝璋惊魂未定，等罗让离开才敢有所动作，瘫坐在地，哇哇大哭，“吓死本公子了，这小人真是心狠手辣。”
袁满不想搭理他，拉着穆止风离开。
“木头，你遇到的两次刺杀都是同一人所为。你快想想，你自来了盛京城，得罪过什么人？”
穆止风实在想不起来，他的仕途顺风顺水，的确容易遭人妒忌。但因陆大人为人古板治下严苛，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入大理寺当他的下属。
不止一回，他听见朝中同僚在背后讥讽他，说他既得了建和帝的宠爱，却不知吹些枕边风去做个有权有势的闲散官吏。
袁满：“难道是从前被你抓住的凶手，他的亲眷报仇？”
穆止风肯定道：“不会是他们。陆大人时常与我一起办案，为何他无事？”
袁满：“若算上泼皮无赖劫财那回，这人不到一年，已有心害你三次。到底是什么仇怨，连我也要灭口？”
穆秋跟在两人身后，看着穆止风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到了章台巷，她沉思一路终于开口，“会不会是杀害苏公子的凶手，见到你的脸害怕了？”
一个在二十年前被他谋害的人，在二十年后，另有一个人顶着同样一张脸出现在他面前。他开始害怕，害怕穆止风是苏式昭的儿子，害怕穆止风来盛京城便是要找出他这个杀父凶手。
于是，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雇人杀死穆止风，斩草除根。
袁满拍手，“有道理！木头爹的真容没几个人见过，但当年的凶手定是见过。这张脸，于他来说，便是索命符。还有他许是觉得我们俩常待在一块，我或许也知道些什么，所以上回打算把我一起杀了。”
若其中真相真是如此，穆止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凶手，二十年前残忍杀死了他的亲爹。二十年后，仅仅因为这张相似的脸，便要痛下杀手，杀死可能知道内情的他与袁满。
一个杀人后潇洒活了二十年的恶毒小人，事到如今，竟依然毫无悔改之心。
袁满：“木头，刘仲的事有辛大人和关大人查。从明日开始，我们去查你爹娘被杀的案子，好不好？”
穆止风抬手拭去眼角泪花，“好！”
秋花惨淡秋草黄，盛京城已进深秋。这日出府时，穆秋看着袁满身上的秋衣，盘算着出府帮她置办几身冬衣，“盛京城的冬日，雪下个没完，可冷了。”
两人相偕出府，先去刑部将罗让所说之事悉数告知给辛大人。
穆止风：“罗让说，全福堂和左家被杀案的主谋是刘太师，左介手上有证据。”
辛大人：“他知晓左介的下落吗？”
袁满与穆止风摇头，“他应该知晓，但他不肯说。不过左介既然上次愿意将证据交给大人，自然还会与你联系，我们且等着便是。”
“你们说得对。再者说，他若贸然出现便是死路一条，不如躲在暗处，等待合适的时机，”辛大人见两人忙着要走，沉声问道：“你们要去查苏式昭被杀案？”
袁满“嗯嗯”两声，穆止风解释，“昨日罗让透露，有一个人接连找了两拨杀手刺杀下官。我和小满怀疑是当年那个凶手所为。”
辛大人招手唤来自己的随从，“苏式昭的尸身是本官丈人所验，你们可去找他老人家问问。”
季老太爷已到权朝之年，但精神矍铄，容光焕发。一听辛家随从之言，再看穆止风的相貌，大概猜到他们为何而来。
“凶手先是持一把匕首从正面刺伤他，等他死后，再补上后背的一剑。”
此案当年由刑部尚书亲查，季老太爷与另外三位一品仵作共同验尸，“老夫与另外三人皆不解，凶手为何要多此一举，用长剑再伤他一次。”
刑部的卷宗中推断凶手应是对苏式昭怀恨在心，这才做出毁尸之举。
袁满倒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是想栽赃嫁祸给那个使剑的女剑客。他先用匕首伤人，想着等木头爹受伤不能反抗再补上一剑。谁知道剑刺进去时，木头爹死了......”
季老太爷抚须思量，“倒也有这种可能。”
穆止风问起苏式昭的尸身是否有旁的怪异之处，季老太爷眯着眼，“老夫验尸时发现他舌苔厚黄，推测他曾染过什么病，至死前，喝了很久的药。”
“至于那个自尽的凶手，她死于一碗掺了砒霜的毒酒。”
袁满大惊，“阿公，你怎知道的这般清楚？”
季老太爷笑了笑，“因为她的尸身是老夫亲自剖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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