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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因为在莫华笙得手的同时，他的背上已经又多了一道伤口

用匕首的优势之一就在于灵活，看莫华笙形如鬼魅一般在煞阵中穿梭，不过片刻的功夫，三层四六八的煞阵已经被他破成了三五七。

暗夜煞阵能敌千军万马自然不是浪得虚名，莫华笙摒弃一切杂念用尽全力在对战，虽然暂时立于不败之地，但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却在不断增加。

“龙兄，再这样下去你的阵就要全灭了。”

寒凛开口对龙千夜说。龙千夜的规矩是能活着从煞阵中出来，而这个“出来”的意思就是，十八煞就算最后一个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拼尽全力去杀，相对地，如果莫华笙赢了，就代表现在的十八煞煞阵全军覆没。

“那又如何”龙千夜冷声说，声音冷漠至极。他要的不是两败俱伤，而是必有一死。这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游戏，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所以莫华笙才会在一开始就站了出来，他知道后面的人只要有机会就会有优势，但是莫华笙不允许出现他丧失机会的可能性。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不能再叫对战了，应该叫厮杀还在继续。眼看着十八煞一个个倒下，而龙千夜根本就没有叫停的意思，也不会叫停。因为他这五个徒弟事实上并没有做过真正的杀手，而他如今要让他的继承人体验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杀人。

到了后来，就连之前还有些不甘心的暗三心中都叹了一口气，不是亲眼所见真的不知道，他也不能保证如果第一个上的话能不能活着从煞阵中走出来因为十八煞根本就是在拼命，跟十八个根本就不要命的高手对战，再强的人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乔清面具之后眼泪已经无声地滑落了下去，看着莫华笙在她面前仿佛也变成了一个杀人机器，在不停地收割着对手性命的同时，自己的身上也变得鲜血淋漓但是莫华笙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自始至终脚步都没有任何迟缓，身影也没有任何迟疑，就那样一往无前浴血奋战，一直到将匕首插进了最后一个杀手的胸膛

“师父。”

莫华笙拔出匕首，缓缓地走到了龙千夜面前。

“好。”

龙千夜看着莫华笙说了一个字，然后转头看着身后的暗三暗五和暗七说道，“你们服不服”

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服”

“还不参见新的楼主”龙千夜缓缓地说。

三人都有些迟疑，因为龙千夜并没有说过如果没能挑战丧失机会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也没提过失败的人要效忠新的楼主。三人还在犹豫要何去何从的时候就听到龙千夜说：“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成为暗楼的人，或者死。”

被天下最大的杀手头子收为徒弟并教授武功绝对不会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因为龙千夜这样的人本就不会做什么好事。龙千夜选了五个徒弟，最终会有一个最强者成为暗楼的新主人，而他给其余人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成为暗楼的人，要么死。如果这三个人中有谁想着就算做不成暗楼楼主，以后也能当个逍遥自在的高手的话，那只能说明他太天真了。

所幸这三个人都没有那么天真，也都很清楚反抗龙千夜的后果。师父就是师父，徒弟就是徒弟，况且他们三个还不是龙千夜的徒弟中的最强者。三人齐齐在莫华笙面前单膝跪地：“参见楼主”

“呵呵，”龙千夜突然笑了一声，笑得三人都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就听到龙千夜接着说，“为你们的师父和暗楼的老楼主，我给你们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找到暗一，杀了他”

没来的暗一绝对不会是个幸运者，因为就连成为暗楼杀手的机会龙千夜都不会给他，他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死。

暗三暗五和暗七心中都是一惊，垂首恭敬地说：“遵命”这下真的是不敢再有什么别的想法了。因为龙千夜是主动退位，并不是身体不好，也不是功力减退，就算退了也不代表龙千夜就不管暗楼的事情了，而想要弄死他们对龙千夜来说并不困难，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是龙千夜教出来的如果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下场只会跟暗一一样。

“拿着。”

龙千夜直接扔给莫华笙一个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字“暗”，这是暗楼的楼主令。

“寒老弟，告辞。”

龙千夜把令牌扔给莫华笙之后，只对寒凛说了一句话就不见了踪影。

暗三暗五和暗七面面相觑之后，暗三开口了：“楼主，属下三人先去执行老楼主的任务，等任务完成再来听楼主吩咐。”

“嗯。”

莫华笙淡淡地嗯了一声，三人也很快不见了踪影。

“华笙”看到莫华笙身子一晃，乔清快步上前抱住了他，拿下面具就看到莫华笙煞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微微无神的双眼看着乔清轻声说：“小七，你在，真好”天知道他有多想过去抱住乔清，他感觉自己的血就快要流尽了，可是知道乔清就在身边，他就绝对不会倒下。

“我来吧。”

寒凛大步走过来直接把莫华笙给放到了背上，乔清有些担忧地看了莫华笙一眼，寒凛微笑着说，“丫头别担心，他命大着呢，死不了，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个世上能让寒凛背着的人恐怕也只有莫华笙独一份儿了。

寒凛话落就背着莫华笙飞身而起，寒雪和寒雨也一左一右扶着乔清跟了上去。

回到弥勒山别院的时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寒冰寒霜都是一夜未眠等在门口，就连伤势还没有痊愈的风扬也跟他们站在一起，看到寒凛背着莫华笙回来脸色都变了。

不过寒凛在离开寒月山庄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特地带了不少寒月山庄珍藏的灵药，很多都是寒凛花大价钱从神医谷弄来的。在从红枫岭回来的路上已经给莫华笙吃了止血的药丸，等乔清亲自给莫华笙清洗包扎之后，又喂他喝了寒霜熬好的药，脸色虽然还是很白，不过呼吸已经平稳了。

“主子放心，王爷身体没有大碍，养几天就好了。”

寒霜对乔清说，“主子去休息一会儿吧。”

乔清本就身子重了，再加上一夜未眠，又有些精神紧张，如今看起来脸色也不太好。

“你们都出去吧。”

乔清有些疲惫地说。寒霜和寒冰对视一眼，还是转身走了出去，准备去给乔清做一些安神的药膳。

乔清伸手摸了一下莫华笙的额头，感觉到没有发热心中微松。脱了鞋上床躺在莫华笙身边，拉过他的大手抱在怀里，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正午了，乔清睁眼就看到莫华笙唇角含笑看着她，外面还隐隐约约传来乔煜的声音：“爹爹和娘亲怎么还不起床呀”

乔清神色平静地靠着莫华笙坐了起来问：“还疼不疼”

“不疼。”

有乔清在身边，莫华笙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浅笑着问乔清，“小七，我昨天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乔清看了一眼莫华笙身上缠着的纱布和苍白的脸色，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是很丑，丑死了。”

“小七”莫华笙故委屈地蹭着乔清的脸颊说，“丑死了小七也只能看我，不能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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