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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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安盯着掌心的血迹，享受着那份刺痛和血液流淌的快感。被灵剑所伤，能够有愈合伤口能力的只有蒲桑子一人。

他捏紧了手，指甲掐入□□之中，黏腻之声，加深了伤口。

蒲桑子未说话，只是紧紧地盯着他。

上一世他就已经有了这自残的现象，每次折磨完自己，他也会拿着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过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又或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性时，他也会一刀一刀插入自己的□□，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皮肤。

蒲桑子本以为是自己刺激到他，让他变得如此疯魔，如今看来，在这般早，他就已经有所显现了。

他盯着鲜红的血迹，着了魔。

“够了。”蒲桑子拉开他折磨自残的手，替他将伤口愈合上。

好歹这双手亲自将她抚养长大。她恨又能恨到哪去。

“慕子安，我不欠你的。”她努力平淡但声音却颤抖起来。

重生以来，她想过将眼前之人挫骨扬灰，她想过让他身败名裂，甚至想过让他痛不欲生地活在肮脏龌龊之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当初，她独身一人时，是被眼前这个十恶不赦的所解救，可以说没有他，自己绝不会活成如今这幅模样。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没有奢求过什么。

他不喜自己，就算是找上了徐谦也，她也没想过打扰他想要离开自己的每一步。他既已成亲，她也选择放弃，放过了徐谦也，也放过了自己。

可是他，是他又一步一步地将自己囚禁住，让她放弃所有的时候，他来袒露自己那份见不得光的爱意。

她就像是一个玩意，随时随地让他玩弄。

玩弄过后，最后的利用价值就是这一身仙骨。

“罢了，同你说了你也没那本事参透，”蒲桑子冷冷地将人看着，“我对你最后的好言相劝，因果报应，你最好三思而后行。”

这也是她允许自己最后一次的懦弱矫情，只要他如今愿意收手，上一世的事情就让它活在上一世。她会离开修行界，离开慕子安，离开他们交际的所有，忘却一切，各走各路。

“可是阿不，没有回头路了，”慕子安的手指搭在蒲桑子的双肩上，祈求着，“我对你，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没有回头路的。”

他的话就像是映照了所有。

就算是此生，他亦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幻境很大，大到当初他们一同跑过的草地，一同嬉戏过的水流都在。

已经几日，他都未来。

蒲桑子踢着小溪的水流，也不奇。毕竟她走，修行山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都得有个交接，他定是要忙活上好几日的。

这几日，够她清净，也够她理清接下来要做的所有事情。

要在这儿待着的时间不短，或许得是上百年。其实躲入这幻境是她如今最好的选择。幻境会隔绝所有的气息和灵力，这让徐谦也就算是踏破铁鞋也找不到了。

越是天才越是要学会断情绝爱，越是要心无旁骛地修行。剑走偏锋，天才自是有好有坏。上天赐予极高的天赋和本领，让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得一切，但若是有一点丁点的杂念或是不正的心理，都会走火入魔，甚至反噬到自己的灵根上。

蒲桑子吃过这上面的亏，她走过，自是不想徐谦也再走一遍。抛开一切，她毕竟也算是徐谦也的师傅，不管教法如何，她教他就必须得学着。

有她这么一个天赋异禀的好师傅，偷着乐吧。

身后的脚步声靠近。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蒲桑子挑眉，不愧是大师兄，做事都比旁人要快上许多。

他便是跪在身后就将人抱在了怀中，仿若他们之间本就该是如此缱倦的爱人。

蒲桑子随意地拉了两下，他不愿意松手，她也就没再反抗。

“你这几日都未进食。”他手指摩挲着，语气如同小时那般温柔。

蒲桑子：“大师兄忘了，我们修行之人，就算是一月不吃不喝，也死不了。”

她这几日犯了懒，反正又不用见人，也没事可做，便是头也不束，衣裙也不规整，慕子安大老远将人瞧着，便是忍不住心生柔软。

她小时就是如此，犯了懒，当晚如何就寝，第二日就如何满院跑。自小就只在身后用银钗束发，也不过是因为慕子安只会给姑娘束如此发髻。她的身上，大大小小都映照着两人之间的习惯和默契。

如此密不可分的人，他怎会放手。

慕子安在她发丝上亲了一下：“但是会饿，会难受。”

修行之人自是与凡人不同，灵力护体，没那般容易将自己饿死渴死。但俗话说的话，一日三餐乃人之根本，时辰到了，还是会饿会馋会难受的。

“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一日未吃，饿得哭了许久，我回来你就抓着我的手咬。”

他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脸上都是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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