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师尊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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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森冷的夜晚。

兰如越站在窗边的无边晦暗之中，窗外是一场暴雨。

门外忽然传来扣打声。

“小越，是我。”

兰如越略微紧张地走至窗边，听清来人声音后，心绪稍微舒缓下来。

这是千兽宫宫主自收徒后，第一次派她外出执行任务，同行的是两位师兄。

“师兄，请问有何事？”

“小越，先开门，”石堰在门口依旧拍着门，“师兄有要事要同你商议。”

兰如越略一迟疑，还是打开了门。

毕竟，那是引她入门，一路上处处照顾她的师兄们。

在幻境之外，现实世界受到幻影的影响，重新开始风雨摇撼——

众人纷纷又用起避雨诀，只不过，比起先前苍龙呼来的调风顺雨，这次的凄风苦雨则分外诡异。

风雨使得幻景更加逼真，外头的人透过裂缝纷纷屏息凝神地看着。

此时此刻，程仙仙脸上露出了异常恶毒的笑。

就在兰如越开门的一瞬间，背后忽然出现一条巨大的白蛇，死死缠住了她的脖颈——

石堰、柳覃两人的脸忽然幻化成厉鬼，一道道凄厉的声音响起：

“师妹，还记得吗，我们就是你杀的第一个、第二个人——”

幻景中的兰如越猛然陷入震惊后的呆滞。

“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吗？师妹。没错，我们的确是想要对你做些什么——可你别忘了，当初在陆鬼手里救下你时，你也险些被那鬼玷污，我只不过是把你欠我的要回来而已！”

“可是你竟敢……竟敢反抗，还害了我性命……我……可是当初疼你爱你对你好的唯一一个人啊……”

不堪的记忆再度涌入兰如越脑海——

年幼的她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只是在被抓住手脚按翻在地的电光石火间，召出灵兽击中了石堰后脑，随后放倒了柳覃。

“不！那是误杀！”

“误杀？呵呵呵，都是你害我名声扫地……要我等无人供奉，遗臭万年，化身孤魂野鬼在人间游荡……”

“今时今日，我二人一定报此大仇……小越啊，这次就乖乖地，不要反抗……”

幻境中，法力尽失的兰如越转瞬间双手也被蛇缚住，石堰的诡影猛地贴近，伸手扯住了她的衣领，柳覃随即奸笑着飘了过来。

幻境之外，程仙仙拍掌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哟~有好戏看喽！”

正如程仙仙此行之前探听到兰如越的信息，这是她最为痛彻的两段回忆。按照程仙仙的设计，接下来，毫无反抗之力的兰如越会当众受辱，之后，怕是活着比死了还难看——

“敢和老娘作对的，嘿嘿，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此时，众人当中已经一片纷乱。

有义愤填膺者，开始高声咒骂程仙仙乃至碧瑶宫，却不敢下场。

有以君子自居者，掩面高呼着成何体统、世风日下。

还有本来就心术不正、觊觎兰如越美貌的人，藏在人群中偷眼观瞧，反倒盼望着这出“好戏”演到底。

就在此时，天空中忽然响起一声巨响，只见万丈高空之中，乌云骤雨之外，一座巨大无比的影子远远飘游而来。

直到眼前，人们才诧异地意识到，那是一头巨大无比、恍若垂天之云的鱼——

它在雨中悠游翱翔，翻飞的雨花打落在它的躯体之上，用雾色勾勒出一座飘游的大陆。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没有人见过上古神兽鲲鹏，它只存在在上古传说之中。而这只在空中翻飞的鱼，就恍若传说中的鲲鹏。

它实在是太大了。

仅仅一只鱼鳍，便遮去了半个演武场的雨。

而更加令人惊骇的是，就在它巨大肚皮下方的幻景之中，雨也停了。

这条巨鱼——竟然能够穿破实相与幻境！

众人一时间震撼，张大嘴巴怔怔地望着天空，甚至一时忘却了幻境之中的危机。

鲸鱼游弋到众人头顶，纵然在百丈高空之上，带来的压迫感却犹在眼前——

霎时间，有人忽然反应过来：

此等异象，定然有人故意操纵，那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呢？

千兽宫众人纷纷摇头，他们也不知和人所为。

众人将目光投向现实世界中的兰如越——召唤出龙已经足够震撼，除了她，谁能召唤出此等神物呢？

而此时的兰如越则僵硬地站在原地，幻境之中，她双手被缚，两只男鬼越来越近，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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