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代理者

破开黑雾看到阳光的一瞬间，闻芫被耀眼的光芒刺得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一架磁浮飞艇足以容纳下数十人，闻芫抬手微微挡了一下眼睛，眼尾余光看向了驾驶座漫不经心操纵方向的商亱。

最开始那一瞬出现了阳光之后，飞艇的正上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彩色漩涡，只眨眼间就将飞艇吸纳了进去。

飞艇似乎静止了一般，从舱口往外看去，只能看到让人双目晕眩的彩色光圈。

这是一个巨大的甬道。

在甬道中穿梭时驾驶员派不上用场，因此商亱只是将手指随意搭在前方的操控台边，骨节突出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似乎注意到了闻芫的目光，他半侧过头：“怎么了？”

闻芫被他盯着看了一眼，她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眼，唇角抿了一下：“我们就这样出来……可以吗？”

“异能师又不是怪物，不用被关在监狱里，有飞艇，谁都能出来。”

商亱懒懒答道。

后座的夏意似乎趴在舱台边看了一会外面的光圈，听到商亱的话凑上前来，愤愤道：“一架飞艇的星币要我做十几次任务才够！而且还是最低阶！哥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白牌吗？！”

夏意在监狱总部待了这么久，还没有攒够星币去买他想要的那架飞艇。

商亱似乎轻轻笑了一声，似乎又没有。

闻芫想了想，忽然毫无预兆地问：“监狱周围的黑雾，就只有那一层？”

她当时醒来，身处黑雾之中，只觉得那黑雾好像铺天盖地，但事实上黑雾不仅只有那薄薄一层，甚至都没有包围到监狱最上方，否则在监狱长的办公室也不会能够看得到阳光。

并且听商亱的意思，监狱里的异能师还能够随意进出，只是需要飞艇为交通工具，而限制住怪物的，是监狱本身，也没有依靠黑雾的束缚……

所以……那些黑雾的存在，是为了什么？

夏意：“对！我最开始来的时候也好奇，搞不明白监狱外面为什么有黑雾，看着还怪瘆人的。”

他若有所思：“而且这黑雾，跟我哥的异能一样！”

他说完，和闻芫一起看向了商亱。

商亱嘴角牵了牵。

闻芫心头一怔，她喃喃：“那……”

“不过监狱外面的雾，跟我哥当然没关系啦。”

夏意往后一靠，缩在宽大柔软的后座中。

“听监狱长说，我哥当年来监狱之前，监狱外面就已经有黑雾了，只能说他的异能是碰巧……呜呜呜呜贵的就是好，等我攒够星币了，我也要买这个飞艇！”

夏意快活地简直想在商亱的飞艇里满地打滚，这个话题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闻芫心头的疑虑稍微淡去一些，不知道是她脸上的表情没有掩饰好还是因为其他，商亱的目光飘向她，冷不丁问：“你怀疑外面的黑雾是我放的？”

闻芫瞳孔缩了一下，如果她是猫的话，全身的**说不定都会瞬间炸开。

“不、不……我……”

少女支支吾吾片刻，藏在细软黑发中的耳根都红了，她低下了头：“抱歉。”

她承认，其实在第一监狱里看到商亱的异能是黑雾时，她就已经在心底怀疑了。

怎么会那么巧合……恰好监狱外常年被黑雾环绕，又恰好监狱里少见的白牌异能师异能也是黑雾。

只是刚才夏意的话让她打消了怀疑。

时间不对。

所以，应该和他没有关系。

看到她的反应，商亱心情颇好地弯起了眸子。

他大部分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但无论是懒散地勾着嘴角，或是配合着发出一道没有意义的笑声，看起来都只是他性格习惯。

此时一双灰眸稍微弯出了不大的弧度，浅色的长睫毛在眼下打出了一片阴影，在舱外绚烂的彩色漩涡对比下，他整个人安静又平和。

这一个没有什么意义的笑容，只持续了两秒钟不到。

但足足让闻芫出神了一瞬。

商亱似乎还说了什么，但是她没有听清。

她的眼中好像瞬间出现了很多个商亱的身影，在她的眸中晃了好几秒，最后又变回了眼前这个，坐在她身边操纵着飞艇的男人。

舱外的场景已经变得正常，闻芫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应该快到了。

他们此时的位置，应该是类似于交通枢纽一样的地方。

上空的蓝天白云显示出今天的天气很好，周围环绕着许多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飞艇，和他们并列或是相对，近处的建筑通天不见顶，大大小小的建筑物表面覆盖着一整面变化着的图样，随意组合变换，似乎是正在展示着某种星际武器。

只这一秒，在他们前方的飞艇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们眼前的场景也变了。

耳畔响起一道不真切但十分柔和的机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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