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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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刀好似有些钝了。”

王摇花将一块腊肉切成两节吊起，提起这把宽刀放在眼前细细端详着。

赵辽走近将它接过，从旁捞起一块肉割了起来，用着是没有以往那般顺手了，于是他道：“是有些。”

他将这刀放在了案上，指了指他院子外头的石头上，对王摇花道：“你拿到那边的石头那儿去磨磨吧。”

王摇花举起刀来到了这块石头面前蹲了下来，将半瓢瓜水倒在了石头和刀上，便开始磨着刀刃，“呲啦”声音不断，听得人心中发毛。

懒懒睡在院下的财宝儿也被惊醒竖起了耳朵，它戒备地四处张望着，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王摇花身上。

随即便站起身来朝着她冲了过去，咬住了她的衣摆往后扯。

王摇花并未注意到它，她手撑着地，才没能让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转头，拍了一下财宝儿的头，“去去去，那边凉快那边呆去”

财宝儿立刻松了口往后退了几步，但他仍旧半弯着腿，一副将要进攻之势，向着她吠了几声。

王摇花无可奈何，只能将刀搁放在石头边，拿出了一截绳子出来，她一手将挣扎着的财宝儿提起，将绳子套在了它的脖子上，另一头则拴在了它窝旁的桌腿上。

没办法，今天若不将它绑着，自己这刀是没法安生磨了。

猫狗是通灵性的，想必财宝儿应该也是看出来自己魂魄和躯壳并非一人，才对自己如此有敌意的吧。

财宝儿被拴起来后，想要扑向王摇花，自己的脖子反被勒住，委屈得它嗷嗷直叫。

赵辽听见动静后便从屋内出来，见状，他走到财宝儿身边，扔了一块骨头在它面前。

财宝儿折腾了一会儿，正好饿了，看见面前躺着的骨头，立刻便歇了力气，叼起骨头回到了自己的窝里安安分分地躺着。

“这刀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王摇花用剩下的半瓢水冲干净了刀身，继续开口，“这是你自己打的吗？”

赵辽愕然片刻，回她：“不是。”

他顿了顿，又道：“这是我二叔打的。”

王摇花回头看着他：“二叔？”

“我二叔就是打铁器的。”

王摇花明白似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那边的那些铁片什么的也是你二叔打的？”

她眼神往角落那堆破铜烂铁瞧了瞧。

赵辽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我打的。”

“啊？”王摇花疑惑了。

“唉，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赵辽叹了口气，回忆了过去的事儿，“我们家一直都是靠养猪卖肉为生的，但是我二叔不一样，家里人让他一起养猪卖肉，他不肯，离家出走后就找了这样打铁这样一门手艺干。”

“如果不是因为我是我爹的独子，我也跟他干了，可惜唉。”

赵辽说着，脸上不免浮现出了遗憾之色。

王摇花沉默片刻，“那你为何不直接将你的猪直接卖给沈谭，自己换门活儿干呢？”

反正他爹如今也不在世了。

“那怎么行？”赵辽反问道，“我爹临终前让我好好宰猪贩肉，我若是违背了他老人家的意愿，地下见到他了我也不好交代。”

“况且我如今干这行干的好好的，要是打铁去了说不定还没我现在做得好呢。”

王摇花没说话了，倒也难怪他不愿意将他的这些猪卖了。

她捡起刀准备将它放回原位，又听见赵辽交代她：“明日你一个人去集市吧。”

“你不去？”她问道

“不去，你一个人也能卖的好好的，我就放心地在家中喂猪吧。”

“行。”

王摇花想了想，又对赵辽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啊？”赵辽下意识开口，片刻后又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是让自己试试打铁这门活儿，“哦，哎呀，你也看见了，我打这东西技术不好，堆了一堆烂铁在那里。”

“技术不好就学啊，你不是时时都在徐二爷的打铁铺前驻足观看吗？”

赵辽一怔，“你怎么知道？”

他思量片刻，接着道：“兰香寒告诉你的？”

“嗯。”王摇花没否认。

“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赵辽小声嘀咕着。

王摇花抬眼，“你说什么？”

赵辽摆摆手，道：“……没什么，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

王摇花这几日忙得团团转。

赵辽没跟她一起去集市后，闲言碎语少了不少，大娘们见她是个小姑娘，格外照顾她的生意，时不时还会拉着她一起唠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