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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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红的残阳晕染着天边，市集上人潮已散去，街边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商铺清整收摊。

今日发布会已经圆满完成，共享单剑已经摆在了投放点，立马就有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始试玩。

沈月清仗着高兴，豪气请客醉仙楼。

“今日发布会圆满完成，感谢在场的兄弟们几个月的付出，今晚大家不醉不归！”沈月清一袭红装靓丽，起身给在场的人敬酒说辞。

“沈老板客气了，大伙从今往后就跟着你赚钱了！”

“是呀老板，共享单剑今日有这势头，必须得大卖！”

步乾风抬手为自己斟满了酒，举手投足间懒散又萧然，然后抬眼瞅着自己，敬了一杯酒：“那我便预祝沈老板生意兴隆，万事顺心。”

沈月清弯着唇莞尔一笑，与他举杯相碰，落座后闻见了步乾风身上飘逸而来的酒香，馥郁醇厚，回甘醉人，明明喝的是同一壶酒，却比自己的要好闻多了。

这时抱着家伙的舞姬从后方款款而来，绸缎长裙如同飘逸的彩带，在舞台上摆好了姿势。

小鼓一敲，琵琶弦动，伴随着音乐，舞姬们在华灯下翩翩起舞，衣摆随着舞姿摇晃，明亮又迷人，手臂如同羽毛轻盈，像是点波在人心上。

酒水穿肠，觥筹交错，美人作伴，一颦一笑都是人生之乐趣。

“好！”

听着伙计们兴奋的鼓掌，沈月清眼眸迷离地飘在步乾风的身上，见他骨节分明的指骨跟着节拍轻轻敲打。

“好看吗？”沈月清轻声询问。

步乾风转头看着沈月清，眉梢上挑点了点头：“还不错。”

话音刚落，沈月清移开了眸子，仔细打量着她们的舞姿，然后转头朝他借了一样东西：“你的本体借我一下。”

“你想干嘛？”步乾风停下手边的东西，倏然对她产生了警惕。

“借来用用嘛，不会弄坏的。”沈月清伸了伸手，让他快些。

步乾风虽迟疑，但还是把那把破剑给了她。

沈月清看了看这把生了锈的剑，铁锈让剑锋消弱了几分，但依旧盛气凌人，她看着舞姬跳完一曲，站起身斜睨着步乾风，红唇一弯，“铸剑坊的老板娘，别的不会，但舞剑还是会的，你们且看看！”

步乾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摩挲着下巴，愈发期待她接下来的表演。

沈月清与乐师商量曲目，然后撤掉了所有舞姬，只身一人走上台。

红裙在华灯下轻柔飘逸，沈月清微微俯身，耳畔的乐器霎那齐发，相同战场上激进破阵，充满了力量与锋芒。

这把剑从她的小臂舒展而开，衣裙跟着翩翩跹跹，如云般轻柔，越过头顶，剑倒映在华灯之下，似乎赋予了灵魂，一同共舞。

激昂的乐曲下，沈月清耍着花剑，好似流水，又好似疾风，像是拿着一把轻盈的折扇，步乾风凝聚着她舞的剑，唇角掠着不经意的笑意，在光影倒映下，他感觉到了这般力量与风骨。

一曲毕，沈月清收剑致谢。

许久不曾舞剑，她倒是觉得生疏了许多，一场舞下来出了些薄汗。

沈月清回到位置上，将剑还给的他，却看到步乾风莫名其妙地盯着自己。

“怎么了？”

“你知道，用我的剑代表什么吗？”

沈月清不明：“代表什么？”

“代表着你又欠我一壶酒。”步乾风玩味一笑，散漫又不羁。

沈月清点点头同意了。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继续在酒桌上觥筹交错，谈天说地。

酒过三巡，在场的人都拜倒在步乾风的酒量上，一时之间场面混乱，喝得酩酊大醉。

沈月清趴在桌上小憩，只有这一刻欢愉是属于自己的时间。

神经紧绷了几个月，这一次终于把共享单剑推出去，她可以好好休息一会。

步乾风凑近查看她的情况，沈月清蓦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一片娇红，看见步乾风，抬手指了指他：“你是我的剑灵，你快点送我回家。”

“我好想睡觉，好想休息！”

步乾风看着沈月清的醉态，按下她的手哄着，“好好好，我们回家。”

“我来带路，这边走！”沈月清自顾自地往外走去。

“喂，你走慢点，要是磕着碰着，本剑灵概不负责！”步乾风跟着沈月清，唯恐她摔下楼。

“可我真的好困，怎么还不到家！”沈月清一阵气馁，干脆倒在了包厢外。

“喂！”

步乾风扶她起身，急忙带着人到外面，然后在沈月清面前蹲了下来，沈月清蓦地一震，惊恐地捂住脸：“流氓，你干嘛在我面前如厕！”

“姑奶奶，快上来！”

“臭流氓。”沈月清推开了他，神志有些不清醒，下一刻模糊不清，看着地上以为是自己的床：“我要睡觉了！”

步乾风将她拖起来，揶揄了一声：“想不到明铁坊的沈老板，是个喜欢睡大街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