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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玖歌脸上受伤之事不到一日便传遍了整个王府。
方闻此事，柳含蕊就将妹妹柳含芬唤了去。暖阁里环佩叮咚，幽幽地飘着冷香。是青炉里徐徐焚着的兰花香。
都知这柳家大小姐柳含蕊擅长调香，经她之手所调香料怕是整个皇城都无人能及的。那种淡淡幽幽勾人心魂的味道，犹是擅长至极。
丫鬟素青执起琉璃茶盏看茶，这金花龙井的味道配上空气里漂浮的兰香，格外香甜。只见她轻轻巧巧地斟了两盏，不多不少，稳稳当当。
柳含蕊盈然一笑，愈加显得容光潋滟，仿佛一室生春了一样。
“妹妹你知道吗？正房那位啊，毁容了……”她掩起帕子媚笑一声，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这柳含蕊的言辞语调总带着一股浓烈的妖魅之气，仿佛她调制出的香料一样，勾人心魂。
柳含芬摇了摇头，显然这件事还未传到她耳朵里。
柳含蕊有些恨铁不成钢，她蓦地叹气，轻蔑地扫了柳含芬一眼，“怎么全府上下都知道了，妹妹你……”
她眸光一顿，旋即端起桌上的茶盏，纤细的指尖轻轻滑过盏缘，“妹妹你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她的嘲讽谁又听不出呢，只是柳含芬的性子向来不似她这个姐姐，她这从不张扬的性格倒是可以说与她姐姐截然不同呢。
她微微颔首，抿嘴微笑道：“王妃那里自然有最好的太医为她医治，何须我们操心呢。”
听了她的话，柳含蕊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会有如此愚笨的妹妹。
她水葱似的纤纤细指往她额上一点，“你啊，说你笨你还真笨！”
眼睛不由得往上一扬，再垂落时拨弄着自己指甲盖上新染的桃红色，悠悠地道来：“我关心她做什么。”
柳含芬是越发不解了，她这个姐姐，今日找她来喝茶，别的都不谈，只是游离在王妃受伤这件事上，究竟意欲为何。
她垂下眸子，淡淡地道：“妹妹愚钝，还请姐姐明示。”
柳含蕊放下手中的茶盏，突然正色起来：“若是王妃的脸留下了疤痕……”她不再说下去，却是冲柳含芬秀眉一挑。
而柳含芬仍旧神色安宁，温言回她：“姐姐多虑了，王妃那里不但有最好的大夫，况王爷也会想尽一切法子替她医治的，还怕留下疤痕不成？”
听得柳含蕊大惊失色。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妹妹，同出柳家，怎么连她万分之一的心思也没有。
她挥了挥手，找她来还不如找那通房丫鬟檀云呢。
“罢了罢了，我乏了，没什么事的话，妹妹你先回去吧。”
柳含芬走了不到片刻，果不其然，她又唤来了檀云。
檀云的礼数还算周全，毕竟从小便在王府长大。只是，她同她见了平礼……
柳含蕊当然不高兴了，虽然父亲的官位不高，可她好歹也是柳家的大小姐，怎容得一个丫鬟出身的侍妾与她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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