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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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觉得头晕目眩。她前额上的伤疤还在一跳一跳的抽痛，她的浑身也疼极了，被斯内普咒语击中的全身都像在被钝刀切割着，她的膝盖也好像被扣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喃喃地用像唱歌一般念着咒语，而她全身上下的疼痛正在缓慢消失。她沉浸在那个熟悉的歌谣般的嗓音中，再次陷入沉睡。

“海格！”又过了不知多久，哈莉终于想起来发生了什么，她猛地睁开了眼，光照在她的眼睛上，她觉得一阵头晕和恶心，然后她发现一个金发、大腹便便的男人正焦急地注视着她。

“海格没事，孩子”，那个男人说，“我的妻子正在照顾他。你觉得怎么样？西里斯刚刚帮你治愈了你被魔咒击中造成的伤口。顺便说一句，我是泰德，泰德·唐克斯，朵拉的父亲。”

“伏地魔――”

“放松，现在别急，”泰德·唐克斯说道，伸出手扶着哈莉的肩膀，让她重新躺回垫子上。这时，小天狼星和杰瑞米也从另一个房间里急匆匆地跑出来。

小天狼星几乎是扑过来，跪在哈莉面前关切地看着她：

“哈莉！你感觉好些了吗？你可是摔得不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摩托车出了什么问题吗？亚瑟·韦斯莱又做了他自己力所不及的事情吗，他和他的麻瓜精巧装置？”

“不，”哈莉说，她的伤疤像裂开似的疼。“食死徒，很多食死徒――在追击我们――”

“食死徒？”一旁的泰德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利起来，“什么意思，食死徒？我以为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要在今天晚上把你转移，我以为――”

“他们知道了。”哈莉说。

泰德·唐克斯抬头看着天花板，好像他的目光能穿透那里直到外面的天空中去。

“那么，我们知道那时我们的保护咒仍在起作用，不是吗？他们不论从哪个方向都应该无法进入你周围的一百公尺才对。”杰瑞米接话道。

听到杰瑞米的话，哈莉明白了，伏地魔是在摩托车冲入凤凰社保护咒的那一刹那消失不见的。她现在只希望这些咒语仍然有效：她想象着伏地魔正在一百公尺外的高空上看着哈莉被一个巨大的透明圆球保护了起来，看着他们的交谈，同时寻找一切空隙想要杀进来。

她把腿吃力地从垫子上挪下来，她必须亲眼看一看才能相信海格安然无恙。她还没站起来，门就开了，海格从门外费力地挤进来，脸上沾着血和泥，尽管有一点跛，仍然奇迹般的活着。

“哈莉！”

海格撞翻了两张精致的桌子和一盆蜘蛛抱蛋草，两步跨过房间，把哈莉紧紧拥抱在怀里，几乎压碎了她新长好的肋骨。“啊呀，哈莉，你怎么逃出来的？我还以为这下咱俩都完了。”

“嗯，我也是。我没想到……”

哈莉突然顿住了，她这才看到有个女人在海格身后进入了房间。

“你！”她大喊，飞快地把手伸进口袋想去拿魔杖，但是那空空如也。

“你的魔杖在这儿，孩子，”泰德提醒道，把魔杖轻搭在哈莉的胳膊上。“它掉在你身边，我就捡起来了。还有，我恐怕你认错人了，这位……是我的妻子，安多米达·唐克斯。”

“哦，我……我很抱歉。”

唐克斯夫人朝她走过来，她看上去和她的姐姐贝拉特里克斯很像——但当她走近哈莉之后，就并不是那么惊人的相似了：她有着浅棕色柔软的头发，眼睛看上去也更宽厚友善。

随后，哈莉悲伤的得知陪伴自己七年的猫头鹰海德薇被其他食死徒的咒语击中死掉了，她大哭了一场，并且在后面的谈话中一直兴致缺缺。

唐克斯夫妇都很关心自己女儿的情况，但是这需要道陋居才能得知。小天狼星小心翼翼地把哈莉从垫子上抱起来，然后他们抓住了门钥匙，去陋居汇合。

“哈莉？真的是哈莉吗？你怎么了？”韦斯莱夫人哭喊着。

“什么意思？其他人还好吗？”哈莉喘着粗气回答。

“还有两个队伍还没来——我们听小天狼星说你被认出来了……还中了一种可怕的魔咒。”

“食死徒在那儿等着我们的，”哈莉告诉她，“我们一出发就被他们包围了……他们知道是今晚……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四个食死徒在追我们，我们只有逃跑，然后伏地魔也追上了我们――”

这时，其他人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们看向躺在小天狼星怀里虚弱的哈莉。

“对不起，哈莉，”亚瑟简洁地说，“我们被出卖了，伏地魔知道我们要在今天晚上把你转移，能把这个情报透露给他的只有直接参与这次行动的人。”

“不会是凤凰社的人告诉伏地魔我们要在今晚转移的吧，”哈莉说，但是她脑海中出现的确实斯内普，她不明白为什么斯内普没有被凤凰社赶出去。

“伏地魔最后才追上我，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哪一个是我。如果他知道整个计划，那么一开始他就应该知道跟着海格的是我。”

“伏地魔追上你了？”

亚瑟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逃脱的？”

哈莉告诉亚瑟，食死徒们是如何在追赶他们的途中认出了她，他们是怎么放弃了追赶，他们是怎样召唤出伏地魔来，就在她和海格马上要赶到唐克斯父母的避难所的时候，伏地魔出现了。

“他们认出你来了？可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哈莉尽力的回想着，整个旅程充满了恐慌和混乱，“我看到了斯坦·桑帕克……你知道，就是骑士巴士上的那个售票员，我试着去解除他的武器……他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是么？他一定被施了夺魂咒！”

亚瑟看上去吓呆了。

“哈莉，‘除你武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些人想要抓住你然后杀了你！就算你没有准备好杀人至少也要用昏迷咒！”

“我们当时是在几百英尺高！斯坦·桑帕克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而且如果我对他使用了昏迷咒他会掉下去摔死，这和我直接用阿瓦达索命没有区别！两年前‘除你武器咒’把我从伏地魔手里救了出来！”哈莉反驳道。亚瑟的话让她想起了赫奇帕奇学院的那个总是一脸轻蔑样的扎卡赖斯·史密斯，他嘲笑过哈莉竟然教邓不利多军“除你武器”。

“是的，哈莉，”

亚瑟痛苦地克制着自己，“并且许多食死徒都目睹了它的发生！原谅我，但是这次行动非同寻常，是极大的死亡威胁下进行的。在目睹或者听到了你上次行动的食死徒前再次使用它无异于自杀！”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杀了斯坦·桑帕克？”哈莉愤怒地问。

“当然不是，”亚瑟说，“但是食死徒――坦白讲，大多数人――希望你攻击回去！除你武器是个有用的咒语，哈莉，但是食死徒似乎认为它是你的标志性动作，我强烈要求你不要让事情变成那样！”

亚瑟让哈莉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她体内仍然埋藏着叛逆的种子。

“我不会只是因为别人挡了我的路就杀了他们，”哈莉说，“那是伏地魔才干的事。”

亚瑟没有再反驳。海格终于成功挤过了那扇门，他摇晃着走到椅子旁边坐下；椅子压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