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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个晚上之后，信成河觉得大哥信成道与严其实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一些不易觉察的变化。
也正是那个晚上之后的第三天，周先生执意送他到日本留学。信成河记得应该是一个已有些闷热的午后，他正在读到《春残》，周先生走进来，对他说，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找你。
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信成河不得而知，但那时他已是一个代号‘钉子’的红队人员，严格的说是外围人员。但信成河从不这么认为，他在那里似乎一条自由穿梭的小鱼，周先生在无人的时候一直叫他‘小钉子’。
“为什么？那个人既然托你来找我，你肯定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老季的眼神暗了下来。
是对这种结果的不甘心还是如负重任的一种解脱，信成河无法从老季浑浊的眼睛深处得到确切的答案。
“他好像一直在保护着我，在龙华寺的那场针对我的行动中，若不是他，我真的很难活着走出上海。”
信成河一直感到不解，两个素不相识的人，都在想找对方为自己证明什么。
老季在上海时是特科的人，这一点，八年前去日本之前的最后一次道别时，大哥信成道曾经给他透露过一点。
那么大哥信成道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现在的老季早已不是当初特科的那个田自高了，他的话有多少可以相信呢？
“你问我为什么？因为那个人如今就在重庆的大牢里。”信成河停住了不停搅动的汤勺。
老季突然笑了，“我应该早就料到，那个人应该也是特科的人。”
信成河看着神情有些与往常不同的老季说：“你单凭他坐重庆的大牢，就断定他是特科的人？还有，既然你早已脱离了特科，为什么还执意等待那个人的到来呢？”
老季说：“纵然他不是特科的人，但那天之后，他与我一样，都在为那件事情莫名的付出代价。
虽然我离开了特科，这些年对我的追杀也停止了，但我心中有一个结，需要那个人来解。”
“你刚才说我是那边的人，不怕我杀了你。”
“那么多年过去了，在你们看来我的秘密已不是秘密，或者我根本没有秘密可言，所以才停止了对我的追杀！”！
“是叛徒都会予以惩罚的！”信成河说出的每一个字像钉子一般钉在老季面前的桌子上。
老季反而平静了，像是在叙述邻居的家长里短，“停止对我的追杀就是最好的说明，或者那件事中对我的认定发生了改变。”
信成河知道，面前是一个有着经验比他年龄还长的特工。他有着敏锐的嗅觉与精准的判断，在他的眼里，信成河语言中每一次细微的变化都会很轻松的被他捕捉到。
“那次你们整个小组为什么会出现在一起？”信成河也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从未一起出现的小组成员**在一起。
老季没有一丝停顿，似乎信成河所问的问题正是他要延伸的思绪。“那次我们的小组成员**在一起，是要召开一起非常重要的会议，我也看到了耳中无数次听到名字的那几个并不认识的人。”
“你们一个小组的成员你不认识？”
“这很正常，我们那个小组一共十二个人，我见过的还不到一半，有任务下来，都是老黄在传达指令。”
“老黄是谁？”信成河问道。
“老黄是我们的组长，也可能不是，因为开会那天他坐在我的旁边，但平时有任何时下命令的确实是他。”
“你真的姓季？”信成河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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