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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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欧娜跟着亚路嘉重新去了趟山下的镇上，这一次不是去咖啡屋，而是好好地溜达了一圈，顺便了解了下巴托奇亚共和国的风土人情。这座位于枯枯戮山下的小镇每天都会迎来许多前来参观所谓“臭名昭著”暗杀家族『大门口』的观光客，说起来蕾欧娜到现在都不是很理解一扇大门有什么好参观的。

看着停在车站口的小型观光巴士，蕾欧娜问出了困扰自己很多年的问题：“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看你家大门？”

没有认为蕾欧娜这个问题哪里奇怪，亚路嘉笑了笑道：“这个嘛……大概因为我们臭名昭著吧。”

听口气还有点儿小骄傲，看那语气一点都不为臭名昭著这样的词感到一丝困扰和不悦。

“可他们都不认识你们，甚至也不了解你们，所谓臭名昭著也不过一传十，十传百，口口相传罢了。”

在蕾欧娜眼里，揍敌客是一个孤独的家族，当然对他们家族来说孤独不算什么，他们大概也不会认为自己是孤独的。

于强大的人而言，有了羁绊就是有了弱点，所以他们绝对不会给自己，亦不会给敌人找出一丝一毫的弱点。这也是为什么伊路米会对奇犽说，他们不需要朋友。

蕾欧娜的话对亚路嘉来说是十分新鲜的，这是第一次有一个外人以不一样的角度去看待他们。“那么对蕾欧娜来说，我们难道不是臭名昭著的坏人吗？”

他一开始走在蕾欧娜前面，现在却走在她边上，微侧着脑袋，眼里是满满的好奇。

蕾欧娜无法评判揍敌客是否臭名昭著，以前的她通过漫画去了解他们，现在的她则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他们，说到底总归是不了解的。不了解又何必去评判？她没有这个资格。况且，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自己的价值，对揍敌客家族来说也是如此。他们是暗杀者，一生都活在黑暗里，对他们这类人来说光明即遥不可及，又是他们不需要的东西。可有黑暗的地方势必会有光明，反之也是一样的。光明遥不可及，光明不需要存在，可往往会有那么一两个沉溺在黑暗中的人向往着光明。奇犽便是这个例子。光明和黑暗既相互对立，又相互平衡着。

它们是对等的。

因而，揍敌客家族的存在与否和它的价值都是他们这些外人不会了解，也不会明白的。

是否臭名昭著，他们是真的没有这个资格。

摇摇头，蕾欧娜只顿了一秒便回答道：“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我没有这个资格去评论你们是否臭名昭著。”

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一瞬，蕾欧娜看向了亚路嘉，与对方的视线交汇，她的目光那么认真，认真到连亚路嘉本人都觉得自己刚才就不该那么反问她，仿佛问错了一般。

摸了摸鼻子，亚路嘉转移话题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蕾欧娜点点头：“好。”

两人在日落西山的光线下坐上了去枯枯戮山的观光大巴，反正也是第一次坐，蕾欧娜对于这样的回程充满了新鲜感。她和亚路嘉坐在最后第二排的位置。蕾欧娜坐着靠窗口的位置，而亚路嘉则坐在靠走道的位置，他们俩一边聊着一些趣事一边欣赏着窗外的绝美风景。

橘色的光线从上空洒落，在车缓缓开上山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片被橘色染红了的世界。夕阳的残光照耀着这片大地，给它增添了别样的魅力，令人只看一眼便沉溺于其中。

亚路嘉拿出手机和蕾欧娜对着车窗外的夕阳拍了好几张合照，这样的他们就像一对普通的来参观揍敌客的兄弟俩，和车上其他来观光的客人们来说没有半点格格不入。来到山顶的黄泉之门前，所有人下车对着黄泉之门各种拍照，而亚路嘉和蕾欧娜则对视了一眼，和门卫打了个招呼后，两人一起推开黄泉之门在导游小姐和观光客们震惊的目光下走了进去。

导游小姐：“……”

大巴司机：“……”

观光客们：“……”

走回中庭就看到卡娜莉亚站在中庭院的界限位置等候他们俩归来。看到两人回来，卡娜莉亚对蕾欧娜和亚路嘉恭敬地行礼道：“家主，亚路嘉少爷，老爷、夫人还有其他几位少爷正在等你们呢。”

继任家主后，卡娜莉亚对奇犽的称呼也跟着变了。

曾经的奇犽少爷和三少爷变成了如今的家主。

蕾欧娜蛮喜欢卡娜莉亚的，冷硬的面容稍稍缓和，冲她点点头后，两人便快步朝主宅去了。回到主宅，一走进去就看到揍敌客家除了爷爷桀诺和高祖父马哈外，整个揍敌客家的人全到齐了。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非常格格不入的家伙，那个人就是西索。

看到蕾欧娜，基裘尖叫道：“奇犽！！你怎么才回家，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一直在等你？！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你和亚路嘉出去为什么不和其他人打招呼……”在漫画和动画片里面，基裘就是一个话非常多，情绪也不是太稳定的人。

此时此刻，这位妈妈尖叫了。

蕾欧娜不知道如何面对基裘的滔滔不绝，她只是冷着脸，面无表情地和亚路嘉一起朝长桌走了过去。

奇犽是家主，所坐的位置自然是家主之位，最上首的那一张椅子。但问题是席巴也在席上，为奇犽的父亲，上一任家主，如今看下来除了他以外也没谁有资格坐那张最上首的椅子了。

所以，此刻的席巴就坐在这上面，而他右手边则空着一个位置，是奇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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