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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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启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象征着帝都威严的官差们浩浩荡荡地押解着数十辆囚车，数辆马车紧随其后，缓缓驶出梁州王城的城门。

太史卿毕月乌立于城门之侧，恭敬地躬身相送，身影中仿佛透出深深敬意。

马车内，慕容慕灵紧握着洛瑶光的手，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她轻声问道：“洛妹妹，你觉得那个寒公子如何？他对你似乎有些不一般。”

洛瑶光轻轻收回目光，望向窗外渐行渐渐远的风景，幽幽地回答道：“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在这茫茫人海中，比陌路人多了几次相遇的缘分罢了。”

慕容慕灵闻言，往前凑了凑，脸上露出几分调皮的笑容：“那便好。洛妹妹，你知道吗？秦小世子对你的事情也很是上心。听说那夜，他找不到你，竟然将整个城东翻了个底朝天。”

洛瑶光听到“城东”二字，心中不禁一紧。她想起那夜被寒北辰带走时的危急场景，便开口问道：“慕容姐姐，当晚那些贼人被捕后，那些被贼人劫去的姑娘可都救出来了？”

慕容慕灵的神情瞬间变得愤恨起来，她紧握着拳头，愤愤地回答道：“只救出了三人，两名男子画师，还有一位据说在梁州颇有名气的名伶。”

洛瑶光的心中一紧，追问道：“没有其他人了吗？不是失踪了几十位姑娘吗？”

慕容慕灵叹了口气，说道：“那些贼人手段残忍至极，那些姑娘中，学不会歌舞才艺的直接被制成了人皮皮袋，学会一点的被送去取悦于人，但也都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最终都被虐杀了……”

洛瑶光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她追问道：“那名伶是不是叫舞妙音？”

慕容慕灵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她。被向峰救下后，她就一直缠着他，你瞧……”说着，她轻轻掀起车上的帘布，指向外面。

洛瑶光顺着慕容慕灵的目光望去，只见舞妙音正和向峰共乘一骑。

途中休憩之时，洛瑶光的目光追寻着舞妙音的身影。直到她看到舞妙音在一棵郁郁葱葱的树下独自坐下，向峰手持水囊前去取水，洛瑶光才缓缓走向她。

舞妙音抬头，看见洛瑶光走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慌忙起身，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洛妹妹，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洛瑶光轻轻扶住她颤抖的肩膀，温柔地点头道：“我没事，妙音姐姐。”

舞妙音仔细打量了洛瑶光一番，见她安然无恙，心中的担忧才稍稍放下，她欣慰地说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夜我听到打斗声，趁着混乱之际逃了出来，途中遇到了紫汐，我们两人不幸一同被几个贼人抓住……”说到此处，她抽泣着，声音断断续续，“那些贼人逼迫我们藏身在一处地下密室中，那夜，我们中的媚药发作，无力反抗，被那些贼人轻薄……”

洛瑶光轻轻抬起手，拭去舞妙音脸上的泪水，她心中五味杂陈，却不知如何开口安慰。她只能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舞妙音的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

舞妙音拭去泪水，继续诉说着那段不堪回首的一夜：“紫汐为了求生，不惜委身于那些贼人。在向大哥他们找来时，她急于从贼人手中脱身，却不料被贼人一剑刺中，当场毙命。”

洛瑶光心中一阵叹息，紫汐为了活命，不惜抛却尊严和名节，却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她轻轻说道：“求生是人的本能，妙音姐姐，你不必为此自责。”

队伍休整完毕，一切准备就绪。即要重新出发之际，洛瑶光见秦少微手提一个篮子，正朝自己和慕容慕灵所乘坐的马车款步而来。

她眸光一转，便起身从慕容慕灵的对面移到了同一侧，将原本的位置让了出来。

洛瑶光瞧见慕容慕灵脸上露出纳闷的神情，便歪头冲她微微一笑，明媚如花。随后，便听到马车外传来两声轻叩。

秦少微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带着几分温柔：“我带了些点心，二位姑娘可愿品尝？”

慕容慕灵闻言，冲洛瑶光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她随即拉开马车的门帘，伸出玉手，说道：“小世子，真是有心了，多谢。”

然而，秦少微并未将篮子交给慕容慕灵，而是笑道：“慕容姑娘，在下这点心意，不知洛姑娘是否欢迎？”

慕容慕灵闻言，轻笑出声，说道：“自然是欢迎的，你看，洛妹妹连位置都给你备好了。”

秦少微闻言，心中一喜，便抬头往马车里望去，只见洛瑶光正抿嘴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