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庭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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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南从节目直播间出去的时候，正好撞上美区的调查组，以及蜂拥而至的媒体记者，最后的头条以虞总被带走做了结尾，同时间几乎所有的新闻都被覆盖，就连在路边等红绿灯的顾云胥也透过街边透明的橱窗看见了这一幕。

镜头前的虞南身形瘦削，脸又极为出众，在一众装备齐全、体型凶悍的调查员中格外突出，媒体的镜头也几乎全部打在了他的脸上，那双桃花眼没有什么温度，但他还是冲着镜头一笑，微微上挑的弧度引起了现场一众惊叹声。

直到身后的车开始按喇叭，顾云胥才回过神来，边开车边接通了沈和打来的电话。

这已经是他今天里第五次打来电话了。因为沈家的事情，顾家父母劝他识人要清，但还是没有阻止他，应是也怕了顾云胥刚恢复记忆时候的那股劲儿了。

当时的他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惊梦起身，只觉得烦躁，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干，无法完成，他就无法入睡。看了很多医生后说是心理问题，心病还需心药医，因此顾父顾母也不敢多说他什么，只能将一切默许。

“委员会那边应该会有实验室的人证，我已经叫人去收买了。”顾云胥沉默了一会，其实委员会的证据不止人证，实验室被查处，非法的污染区泥土被找出，已经形成物证。

但是这并不足以完全证明实验室有人造污染的想法，只能说明是意外泄露。事情闹得太大，就算向国际委员会寻求人脉也无尽于是，沈家倒了，辐射科技还要继续进行，吐出来的新蛋糕会成为众狼争抢的对象，那些企业家对于沈家倒牌应是喜闻乐见的。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可以操控的余地，姜北和虞南即将上庭，只要在当庭将罪名按死……

顾云胥越想越觉得烦躁，最后从劳斯莱斯的隔间拿出了两包烟，边抽边吐起了烟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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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做。”艾利克在警局看见虞南的时候，当场就翻了两个大大的白眼，但是虞南只是轻笑着接过了他手中的折叠轮椅，“还知道给我带轮椅，不错。”

虞南的保释确实是可以操作的，不过那属于托关系找人的范畴，法律程序上他当然是不能离开的，否则算作拒捕，艾利克从没见过哪个马上要进监狱的人还能穿戴的那么神气，甚至跑去上节目的。

金融时报经常搞这种类型的炒作，艾利克一阵头疼：“你别给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不会的。”虞南在调查员异样的目光中被推着出了警局，就连带他过来的几位警员都有点紧绷，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靠关系逃脱的死刑犯一样——该‘保释’的还要‘保释’，因为关系已经走完了，但是大众的目光都已经转了过来，现在出去，非议会炒到最高。

网上的热度也再度冲到顶峰，虞南被引渡——虞南嚣张上节目——虞南被抓——虞南走关系释放——一整套流程下来，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开始在网上义愤填膺起来，但因为奇迹基金此前调动普通股民造成双赢只有老牌企业家们翻车的行为，理中客们也疯狂发帖，要求等到国际法庭审判之后再说。

沈和在调查所里惶恐的呆了一星期，才终于等到保释的消息，虽然有顾家在幕后操作，但是他依然被国际调查组以人造污染区的反人类罪行公诉到了法庭，并且跟姜北虞南的案子同一天开庭。

为了解决这件事情，沈和让顾云胥掏钱补贴无底洞一样暴跌的沈氏科技，总算是稳住了想要撤资的投资商们，还将所有的证据都准备的一应俱全，但只撇清罪名还是不够。

这对于公司名声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只有让其他人将这份罪名背了，才能将沈氏和实验室完全的摘出来，因为实验室本身也有来自亚美委员会的投资，不想将此事完全的闹成丑闻，议员们也知道该怎么做。

这几乎是一件默认的事情，实验人员被买通改了口，实验室原址被拆除，关于虞家投资和指认的证据很快跟上，就算看着假的离谱，法庭也一定会认下——这是顾家老经理告诉他的原话，说这话时经理的单片眼镜都闪着寒光，只有在这一刻，沈和才终于认识到，全球最大的资本寡头，这个名号的背后究竟蕴含着多大的力量。

“顾总，这是关于虞南的一些录像带。”老经理将磁盘递给了顾云胥，“这是从虞氏的案件中找出的录像，内容……您还是别看为好。”

顾云胥将磁盘插入电脑，几百tb的内容很快呈现在屏幕上——全部都是虞南的日常举动。

他跟朋友在别墅里开疯狂的派对，他让别人脱光趴在地上，他抱着柔美可人的小明星进房间，他吃着意大利面配奶油土豆汤，他学跳舞将自己摔的鼻青脸肿，他不愿上班把自己舅舅气到摔门而出……

几个月，或者是几年的录像，虞南的悲欢喜乐，一举一动，全部都被浓缩在了这些录像带里。

“这是监控摄像头……卧室里也有？”顾云胥很快瞥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将目光转移向老经理。

“应该是他的舅舅在监视他。”老经理沉默了一会，他也很难相信出现这种情况。虞南，奇迹基金的老板，眼光好见识长，短短数月就将让公司跻身金融街，还引得老钱们忌惮，应该是很风光的人物。但在这些录像带里，他就是一个疯狂的纨绔，时时刻刻被人监视着的木偶：这是完全的非法监视。

“委员会那边怎么说？”顾云胥看着虞南在家里疯狂血腥的一幕，蹙眉关掉了录像带。

“那边会认定这些录像带都是虞南非法拘禁别人的证据，包括拘禁沈和。”老经理顿了顿，“亚区调查组长也提出这些录像像是被非法监视，而不是虞南自行录制，而拘禁沈和的视频太过模糊，要求案件重查。”

“结果呢？”

“不会重查。”

这在顾云胥的意料之中。虞氏的案子经不起细查，乍看之下是老总挪用公款，偷税漏税，非法拘禁，导致亚区楼市债务危机，还让工地死了人，但细查之下，就会发现虞南根本不上班，账户也是能被姜北使用的。

他就像是被养在温室里只顾着自己快乐的人偶娃娃，一旦外界出了事情，所有的责任就全部丢在了他的身上，而且他百口莫辩，无话可说。

如果要帮沈和，就要将虞南完全的踩下去，而针对沈和的那些证据背后都有m.c的手脚，无论虞南自己有多么无辜，有多么可怜，顾家都不会让沈和入狱这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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