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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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良……会变成虚？

浦原突如其来的告知震得小埋一时脚步不稳，若不是浦原一直扶着她，她差点跌落在地。

“土间小姐没事吧？啊呀，我还以为土间小姐知道呢，毕竟整如果不经魂葬，尤其是仍有执念的话，堕落成虚是常识吧？”

浦原轻飘飘地问。

小埋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这个可能性她还真没有想过。

小埋一直简单粗暴地以为，多多良既然无法被魂葬，一定也不会变成虚；她想多多良既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肯定也不适用这个世界的规则，他胸前不也没有因果之锁吗？虚这个词，和温柔的多多良一点都不搭。

可是……

她到底哪来的自信？

她见到露琪亚的第一面就是她在魂葬面码好吗！

……说来不过是她根本不敢往这个方向想而已。戴着古怪的白色面具、胸前有着黑色空洞、失去理智只知道胡乱攻击的十束多多良的形象只要一在她脑海中出现，她就忍不住将其彻底驱逐开。

多多良才不会变成这样。

她一直坚定地这样想着……如今却觉得这样的坚定信念无非是她臆造出来安慰自己的谎言，因为她根本没有什么用以支撑的理由。

“多多良会变成虚吗……”

小埋忍不住低落地喃喃了一句。

出乎她意料的是，身后本不期望说出什么好话的浦原悠悠然应了句：“当然不会。”

“——哈？”

小埋所有的失望与忧郁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她抽了抽嘴角，毫不客气地质问浦原：“你之前说的那些，都只是为了吓唬我吗？”

“我只是想让土间小姐做好心理准备而已。”

浦原轻松又无辜地说，“就算十束先生并不会像一般的整那样堕落成虚，也并不意味着没有其他的方法……退一步说，十束先生一旦被除我之外的人注意到，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是说不准呐。”

浦原并没有将话说得很明白。或许是他对小埋仍有保留，或许是他确实不知道，或许……他是想试探小埋知道了多少。

小埋大概能够听懂。

连死神都能虚化，多多良不能变成虚其实并非是一个伪命题。

最关键的是，多多良有着让人好奇的特殊体质，但他的能力并不能够在关键时刻保护他。

这个世界不存在具有压倒性力量的周防，也不存在会好好护着多多良的homra，所存在的仅仅是还留有希望的多多良一人。

小埋沉默了许久。

“……多多良就交给你们了。”

她深深地低下头，终于艰难地开口。

浦原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郑重地说了声“放心”。小埋这才意识到一直表现得奸诈而轻浮的浦原内心深处始终藏着一些温暖。

还好，多多良遇到的是浦原。这个人即便会有一些隐秘的坏心思，还是会为多多良考虑的。

这样一想，小埋的嘴边多少还是有了些笑意：“谢谢你，浦原先生。”

浦原愣了愣。

就在小埋以为他会难得地说些正经话时，他却轻轻地推了小埋一把。

“来都来了，不最后跟他告个别吗？”

浦原笑嘻嘻的声音犹在耳边。

猝不及防的小埋在地上迅速地滚了几个圈，一直到撞到十束的腿才停下来。

浦原下手并不是很重，与其说是推还不如说是让小埋借住惯性翻滚着前进——这其实是她颇为擅长的绝招。然而突如其来的撞击还是让小埋委屈地抱住了脑袋，眼泪汪汪地抬头。

小埋并不痛。

但看到多多良这个样子，她很难过。

“……小埋？”

十束怔了一下。

这之前的某个瞬间，小埋也神思恍惚地幻想过她突然出现在十束面前的场景。十束会怎么做呢，尴尬地扯着和露琪亚出来散步之类的拙劣谎言、抱歉地请求她原谅他的自主张、还是坚定地告诉她“事已至此大家不如就此告别吧”？

或者温和地安慰怒气冲冲的小埋……

但事实上，十束只是浅浅地笑着，轻轻拿开小埋的手，然后拍着她的头亲昵地说：“你来啦。”

就像他和小埋事先约好了在这里见面一样，一点被抓包的尴尬和忸怩也没有。

和小埋想象的完全不同，可话一出口时小埋就觉得这才是多多良。

她一时又难过又欣慰，又想着不能再给多多良增添压力，不禁擦了擦眼角，嘴边也拼命弯起大大的弧度：“嗯！”

她扑进十束的怀里蹭了蹭，甜甜地叫道：“多多良，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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