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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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万家灯火。

简陋的小矮屋中，桌子上的烛火摇曳，清冷中增添一丝暖意。

破损的木板床上，躺着一个瘦弱人儿，眼神涣散无神，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哥，今天吃什么呀？”

稚嫩的嗓音响起，少女病态的苍白脸色，挂有一丝期待。

“饿坏了吧，今天还是青菜粥哦！”

少年端来一个土碗。

碗里是一些稀粥，升腾着热气。

说是稀粥算是抬举了，里面没几粒米，全是发白的汤，还漂着几根青色菜叶。

见状。

吕妙莲抿起小嘴，眼里闪过一丝连她都不易察觉的失落，“又是青菜粥呀，人家已经吃好久了。”

少年苦笑道：“小莲，家里条件就这样，只剩下这些了。

你先忍耐一下，等明天，哥哥就去婶婶那儿借几个鸡蛋，到时候煮鸡蛋羹给你和娘吃好不好？”

“嗯。”吕妙莲乖巧地点点头，随即眨巴着眼睛问道：“可是，婶婶会借给咱们嘛……上次你去婶婶家，就被打出来了呢。”

吕小真一怔，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关系的，哥哥再去试试。”

“喔。”吕妙莲应了声，低垂下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妹妹，多吃点。”

吕小真舀了一勺子青菜粥送至吕妙莲的碗里，兄妹俩晚饭便是这一锅清粥。

伴随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妹妹终于睡着了。

吕小真打来清水，认真擦拭着妹妹的脸颊。

如果不是因为病痛折磨，妹妹想必长大后也和娘亲一样，是个大美人吧！

三年了。

妹妹患上这种怪病，他就一直守护在身旁，寸步不离。

可是，如果再不及时医治，妹妹随时会死掉。

一想到高昂的看病钱，吕小真面露愁容。

连每天最基本开销的银钱都没有，哪里还有看病钱。

他在想，自己这么小，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干一些偷鸡摸狗之事。

这一带的认识他的人都防备着他，能偷到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不行，答应过妹妹，明天一定让她吃到鸡蛋，就算要不到也要偷回来。”吕小真坚定道。

随后，他为妹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打开房门，走出屋外。

月亮高挂在半空中，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照耀的大地通亮，却无法照亮他内心的灰暗。

这时，一道人影闯进前院里。

那是年轻窈窕的女人。

她风尘仆仆的脸上，仍能看出姿色不俗。

看到她，吕小真眼泪瞬间涌出。

“娘。”

年轻女人从怀中拿出一块布，里面包裹着两块热腾的包子，塞到他手里。

“孩子，快吃吧！吃过好好休息，好好照顾妹妹。娘还有事，先走了。”

年轻女人转身离开。

娘亲的背影，在他眼中变得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黑夜之中。

吕小真悲痛欲绝的追出去，想叫住她，但张了张嘴吐不出一个字。

娘为了这个家，到现在还不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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