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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堂里,顾家老太爷顾山大马金刀地在上面坐着,让子孙们噤若寒蝉的顾家老爷顾海却是乖乖地站着,收腹躬腰,脸上也只见儿子面对父亲的谦恭。
至于松鹤堂里面的下人们,早就选择了远远避开,就是避不出去的,也都远远地站在角落里面,低着头,盯着脚下的砖头,就好像自己就是这屋里的柱子一般,根本就看不到听不见。
只见顾山冷冷地道:“海子啊,我听说你们家小七屋里闹出了一场好戏,让京里可是看足了我们顾家的笑话。啊~”
顾海赶紧道:“父亲,是儿子错了,没有管好老七。”
顾山大怒,一拍几案:“你何止是没有管好你儿子!你连你自己屋里的事情都没有管好!如果不是你没有管好你屋里的事儿,老七媳妇又怎么会差一点被活活逼死?啊?谁家这么狠毒,做娘的在病榻上躺着,女儿却要被人从他亲娘的病榻前拖下去活活打死?谁家的道理!你说!”
顾海一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父亲,儿子错了。”
顾山道:“海子啊,你是大哥,也是顾家将来的家主,你若是连家里的事儿都管不好,你爹我怎么放心将这一大家子都交给你?!别忘了,我们当初是怎么被南山顾家赶出来的!你宠女人可以,但是这个女人不能坏了顾家的规矩!”
顾海道:“父亲,这不是老七的救驾之功……”
顾山道:“老七救了万岁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你纵着你那个妾给我们顾家的正经孙媳妇难看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听见儿子辩解,顾山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顾海只得道:“父亲,儿子说的是眼下……”
“眼下又如何?老七是你媳妇的儿子,哪怕他不是你媳妇肚子里面爬出来的,也只有你媳妇能被叫他娘!妾是什么玩意儿?!立女,站着的女人!主母不高兴,发卖了也是常事!如果不是你乱了礼法尊卑,你媳妇会那么难做?那个安氏又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子?!”
顾海低着头,不敢反驳。
他知道,父亲说的在理。就是因为他的宠爱,所以那个安氏才能够挑战他的妻子宋氏的权威,也正是因为他的偏心,这才让他的妻子处处掣肘。
可是如今安家在官场上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对比之下,宋家……
“你是不是觉得你舅舅家如今只是寻常的农户,而安家却是官宦人家,所以要给安家面子?”
顾海立刻缩了锁头。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被父亲猜得正着。
看见顾海没有反驳,顾山更怒:“糊涂!糊涂!顾家能有今天,靠的是谁?靠的是我们自己!靠的是我们浴血沙场换来的!你身为我的长子、顾家下任的家主,竟然这么没有出息,竟然想靠外人,而且还是一个妾的娘家!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顾山已经年近八十,他可受不得气,就连顾海,看见父亲气成这个样子,也连连磕头:“父亲,是儿子错了。您如何惩罚儿子都行。只求您不要生气……”
看见顾海这个样子,顾山更气。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单铁塔从外面进来了,在顾海身后大约五步的地方跪下,双手奉上令牌:“禀将军,单铁塔回来复命。”
“如何?”
“回将军,那些庶女并姬妾都被关了起来。他们的财物也都还给七奶奶。只是……”
“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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