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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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芸娘本以为那条紫龙会把他们送至华山脚下，这样他们就不用辛苦地走到华山。没想到巨龙飞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找了一个偏僻林子将他们放下，然后又回到了剑柄上面去。

“为什么不让这条龙把我们直接送到华山？”崔芸娘身背两个大包袱，累得气喘吁吁，奋力追赶着前方背着燕昭月的白渊，她就不明白为啥他们要受这份罪，不飞去华山反而要走去华山。

“如果它能飞那么长时间，我早就召唤他出来飞到华山了。每一个捉妖师都有一把剑，剑上附着着剑灵，剑灵需用妖血浇灌，宝剑杀死的妖越多，剑灵越强，现身人间的时间也越长。我十六岁通过师傅的考验，在剑池内得了这一把紫霄龙吟剑，十七岁杀死第一只妖怪召唤出剑灵，只可惜这三两年杀的妖不够多，我的剑灵每一次只能出来半盏茶的工夫。”白渊放缓脚步，刻意等着后面的崔芸娘，耐心地给她解释道。

崔芸娘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他每一次遇到一个妖，无论好妖还是坏妖都要赶尽杀绝的原因了。

“所以痛恨自己遇到的每一个妖精，誓要杀死他们，就是用它们的血祭你的剑灵？”

白渊闻言停下脚步，眼神怔愣，痛苦的表情中夹杂着愤怒，似乎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你怎么了？”崔芸娘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渊回过神来，强行对她扯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咱们继续走吧！晌午之前要赶到下一处州府。”

“好！”

两人不再说话，继续赶路，好在只走了半刻钟，就遇到了一对赶着驴车进城赶集的夫妇，他们付了钱，那一堆夫妇将他们三人送至乐前方的凤安县城。

燕昭月已经烧得人事不省，伤口处的黑色印记已经蔓延到脸颊，白渊和崔芸娘二人带他跑了几个医馆，郎中皆说无药可医。

抱着最后的希望，白渊背着燕昭月来到了最后一个医馆善尊堂，坐堂行医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古稀老人，名叫姜兴，据说行医超过五十年。

他仔细查看了燕昭月的伤口，又掰开他的眼皮瞧了瞧，望闻问切四种手段使了个遍，但只是叹气摇头，不说一句话。

“他怎么样了？”白渊见这老爷子半天诊治不出结果，只得急切地出声询问。

“唉！老朽行医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之毒！”姜兴摸着胡子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难道就没法可治了吗？”崔芸娘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已经是要哭出来。

“嗯！用平常的法子是解不了这毒了，不如冒险一试，以毒攻毒！二位愿意冒这个险吗？”

以毒攻毒？白渊和崔芸娘对视一眼，都想看看对方的态度如何？

崔芸娘似乎是已经拿定了主意，她小声劝道：“等下去也是死，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冒险一搏！你看如何？”

白渊也赞成这个想法，回道：“那就依你所言！”

“老先生如何以毒攻毒呢？”

“有一种胡峰叫做黄腰虎头蜂，剧毒无比，可用它的毒去攻这位公子中的毒。不过近日天寒，黄腰虎头蜂不耐严寒，恐怕早已全部被冻死，野外是找不到它们了！”

“那怎么办？”

东郊城外凤凰山下的莫阴村有家姓范的人家养蜂，你们去那看看！”

“如此多谢老先生了”白渊躬腰抱拳感谢，又转身对崔芸娘说道：“我们快走吧！”

“好！”

二人即刻出门，先去集市上面买了两匹好马，然后直奔凤凰山而去。四处打听之后才知道莫阴村在凤凰山西麓，以前本来是一个大村，后来因为姓范的人家养蜂，那蜂子不听使唤，到处乱飞，村民苦不堪言又斗不过姓范的婆娘，就陆续搬走了，现在就剩下他们一家。

刚踏进莫阴村，就看见山坡的树杈下都挂满着蜂房，有的蜂子在空中飞舞盘旋，有的则栖息在蜂房里面休息。再往前走一点，便瞧见原本平平整整种粮食的田地上面摆放着一列列整整齐齐的蜂房，上面爬着密密麻麻的蜂子，挤不进去蜂房的就在低空中盘旋飞着，“嗡嗡”的叫声震耳欲聋，崔芸娘不禁皱起眉头，策马飞速离去。

沿着小路走到尽头，就看见了山脚下搭着几间木屋，木屋四周用篱笆围着，篱笆周围还种着各种颜色的菊花，正值秋季，开得正盛。

“请问有人在家吗？”崔芸娘下马，对着屋内呼叫了几声。

不多时，一个约莫二十多岁、身着青衫红襦长裙的女子懒洋洋地走了出来，她将乌发随意地梳成了一个高髻，上面插着一只金镶玉步摇，随着她的脚步袅袅晃动，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