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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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话音刚落，盘踞神明肩头的小蛇猛地弹出上身咬向人脖颈。蠃蚌迅速钳住毒蛇七寸捏碎，黏稠暗红渗入指缝，一甩便溅落尘埃。他脚下后撤，广袖翻飞，起刀清理下落蛇群。旗木卡卡西揪住对方分神空隙，浑然不畏剧毒生物误伤，紧追不舍发起攻势——如果忽略他横至胸前，竖起二指结印的左手的话。

“解！”

形势已然逆转！

忍者踏入武神破绽处，拇指压苦无圆环，单手挽令人眼晕缭乱的手里剑花再握紧，苦无和手齐掉头，锐利尖端直取蠃蚌面部。看似微不足道的小把戏拉进，几乎夺走蠃蚌防守时间。

也仅仅是[几乎]。

神明瞳孔紧缩一瞬，他不闪避，神器对卡卡西尚保持结印姿势的左侧破绽斩下，将奇袭转为速度角逐，且轻微偏移半身。

继续下去，手里剑能在蠃蚌正面划道口子，长剑却有可能砍下卡卡西左臂。

也许人不管达到如何的高度，战胜神，都是一件难以达成的事情。

不管众人何等思绪，决定胜负的刹那过了。留给观者的有巨大撞击闷声，砖石爆响，和金属坠地脆音。烟尘纷纷扬扬，只能看清那大体轮廓。

里包恩仗着视力优秀观望，突然有视频混入一帧其他影片画面那样的短暂异样出现。

实在太快，没时间思考。

烟尘散去，银灰短发男子弯腰背对众人，神明松开神器，身躯略弯，嵌入有蛛网裂纹的墙。

卡卡西后退几步，钢制苦无刺中蠃蚌右肩，把对方钉在墙面，他脚边是从神明脱手的刀，以及，浮萍拐。

蠃蚌有机会用小伤换旗木卡卡西整个左臂，他现在丧失反击之力，被很可能有古怪的苦无钉在墙面，是因为方才浮萍拐撞开了神器刀尖，问题在于凌厉破空声被在场所有人忽略，乃至成功。

一个先前六道骸在战斗里没用过的幻术？

黑发少年靠在墙角，他手里只剩下一个浮萍拐。蠃蚌瞪过去，云雀恭弥目光与尸山血海滚打百年的武神相接，没有任何常人该有的畏惧，这家伙简直是个被奇怪理论主导心神猛兽幼崽。

“那家伙是我的猎物，”云雀恭弥说，“你也会是。”

中二少年的宣言是面向蠃蚌说，可卡卡西没由来地觉着自己背后一凉。他不难猜出，乐于见到彭格列预定家族成员成长的里包恩，日后定会毫不犹豫卖掉他的居所地址。

卡卡西拔走苦无，退至安全距离：“我觉得你确实该离开了，蠃蚌先生。”

“……区区神器，”蠃蚌俯身，左手握住零器，忍者对于人体要害了然于心，没给他短时间内动用右手的机会，“你直接跟身为神明的我对战，主人却从头到尾没有出现，可真是——”

“卡卡西！”

今天的不速之客很多。

穿着运动服的夜斗从窗口冒头，翻身进来，登场方式还算正常……正常个鬼啊！沢田纲吉在失去意识前发出灵魂吐槽。

这里不是一楼吧？这个人难道是从一楼跳这么高翻进来的吗？！

夜斗问：“没事吧。”

“啊，别担心，”卡卡西说，“不过，我记得我没有委托你过来。”

“就当你之前多给的费用现在兑现。”

夜斗环视一圈，看到同为祸津神的长发男人，直接冷脸。

卡卡西眨了眨眼：“谢谢。”

“……道谢等会再说，”夜斗越过地上横七竖八的人，经过凤梨头少年，站到卡卡西身边，还前进两步，“既然你的对手是神明，我就没办法坐视不理。而且……真没想到，你居然没有消失，蠃蚌。”

蠃蚌表情一下子变了：“夜斗神——”

“蠃蚌，”神器不知何时已经化为了人类形态，头戴天冠的小女孩行为亲密，把自己的手搭在蠃蚌手背，说，“现在不是时候。”

“不过也真是奇怪，旗木君是夜斗的神器？”

夜斗皱眉：“野良。卡卡西他不是……”

“这个玩笑不太好，零姬小姐，”卡卡西瞄准时间打断夜斗发言，加入争论，“我本以为，你们在我宅子边放置的眼线多到足以探听出一些基础信息，但现在看来，我不该低估结界。”

小姑娘轻轻地笑起来：“我猜也不是，你早就知道蠃蚌的事情，却没有告诉夜斗。这么不信任他，当然不可能是夜斗的神器了。”

“喂！野良！”

卡卡西暗地里叹气，换上专门看不懂事小孩子的眼神，语气也是教导的口吻：“万事都用[信任]解释，可是永远都长不大的。这种偏激又片面的自我中心发言真的很不恰当，有空记得叫你监护人去书店看看育儿书籍，相信能受益匪浅。”

小姑娘笑不出来了，退休火影猜她这会的心理活动，和以前与他谈事的人们在无限重合。

“总之，”卡卡西说，“请回吧。你和你家长玩闹时不过于影响到最重要的东西，我就不会来阻止你们。”

“六道骸就是[最重要的东西]其中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