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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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卡卡西近乎漠然。

异世界的他们在世界融合后会以不同的身份生活，拥有不同的命运，可与更大的世界和平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就算这个人有很幸福的生活，在其他世界没法达成的梦可以在这里实现，不能做到的相守能够得到……但别的世界里武力值更高的自己要来他的世界，那他也该死了。

他的位置会被平行世界的自己所取代，亲朋好友的关心会转移到完全不是他的陌生人身上。

是迫于无奈，一切为了更伟大的世界和平啊。

真讽刺。

「本世界的[我]，是真实存在的。」旗木卡卡西对小猫说，「时之政府再怎么伪造资料，也不可能一次性伪造年份久远的照片求婚录像还有戒指、伴侣。所有人的老师，和老师的家人。这么庞大复杂的人际关系网，完全是一个人曾生活在这世上的证明。」

时之政府，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做这件事的？

没人能比他更明白为了某件事夺取别人性命的心情。卡卡西看着怀里的猫，这么想。

他做过很多一样的事，手几乎没有过颤抖。

几乎。

「那我也不建议你去多管闲事，说到底这都是时之政府干的，跟你半点关系没有。」

旗木卡卡西说：「我知道。」

宇智波带土呲牙：「你知道个鬼啦！」

「你要真是知道就给我接到爱染国俊那小子后去度假！」奶猫用爪爪连续拍卡卡西的小臂，「管管管成天管这管那，现在管死人头上去！宇智波警卫队的那群村管都没有你管得这么多！你现在一个人顶一队城管了！」

「我告诉你，你在乎他们，藤崎浩人就拿到了你的弱点。你真不在乎，藤崎浩人就算拿到，那也是废牌！」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任务，你的同伴也只有我，明白吗，卡卡西？」

卡卡西说：「我知道，你是我的同伴。」

「……算了，随便你了。万一局面没法收拾也别怕，你那时候就藏起来等藤崎浩人现身。直接设个封印阵免得他逃，然后杀了他得了。反正他肯定是个近战渣的法师流。何必搞得这么多事，麻烦得要死。」

旗木卡卡西说：「我知道。」

宇智波带土一翻身：「你最好真的知道了。彭格列那边指环战之前不是还很上心么，一会一个式神地往过递……现在指环战开始了，你又跑了。」

「不好意思，」卡卡西捏捏肉球，「我现在对彭格列的好感度-1，要相信他们自己一定可以的，带土。」

而且。机关算尽的忍者想。有人比自己更操心指环战。

「？我能不能问一下你的好感度满值多少？戳你的心口会有透明悬浮屏出来显示好感度吗？」

旗木卡卡西一本正经：「不会有悬浮屏的，戳个洞都不会有，别想了。」

「哦！」

小黑猫耷拉着耳朵翻身，只露出个圆乎乎的后脑勺，像个绒球，「……如果，你要是能度个假，我倒觉得这个世界还有点用处。」

旗木卡卡西，永远理智，永远胜利。

宇智波带土是一直相信这点的，所以他把琳托付给卡卡西，把眼睛送给卡卡西，把自己的命换给卡卡西。在命运艰难且愈发难以捉摸的时刻，这个定律都没能被打破。最好的证据是他坚持的月之眼不光虚幻不可信，还是别人的骗局。于是他站回卡卡西身侧，又在最后一刻托付卡卡西去当火影的新希望。

他知道自己看错了很多事，但唯独在旗木卡卡西这个人身上少有看错。他也自然看得见定律的本质：永远理智的背后是永远对自我情感的压抑，永远胜利的背后是一次又一次的忍痛割舍和没有尽头的生离死别。

这种任务也一样。

旗木卡卡西选择最合适的身份，周旋在几方势力之间，主要目的在时之政府。他早知道这一点，也知道试探到这步的卡卡西难得不把[维护世界和平]放第一位，而是顺应心里的愧疚感，要去看看这个世界上因为他被牵连的那些人。

算是一种情感宣泄吧？带土想。

度假啊，打着度假的名号去找可能不存在的死灵啊，这些事随他做好了。反正卡卡西只要能够有机会放松心情，顺应心情做那么几件事，别老活得那么痛苦那么累那么压抑……对他来说，比什么都来得划算。

走出吸烟室的卡卡西在过道晾了自己好一会，等味道散得差不多，目的地也快到了。

新情报是对照地图后，爱染国俊所在的大神和辉家与本世界宇智波带土的死亡地点很近。

一个废弃许久的仓库，不过在两年前被改造成小吃街购物中心一体的综合商业楼。

那里也离本世界的宇智波带土他们就职的警视厅位置不远。能猜出来，十年前的宇智波警官急于把手里的证据交给警视厅，结果一头撞上守株待兔的彭格列清扫队这种惨事。

旗木卡卡西他们一下车便直奔大神宅，结果并没有接压切长谷部时顺利。

“要一起去度假吗？”

大神和辉说，“爱染吃完午饭出去玩了，不过平时三点就回来了。现在四点……抱歉，我帮忙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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