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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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朗垚不在，林蓁蓁本想自己去铺子里的。可慕少衡一定要送她去铺子里，还道：“读书不是一日之功，也不在乎这点时间。”

将林蓁蓁送到铺子里后，慕少衡便去陈留王府找沈仡。这铺子开得不早不晚，偏生赶在林蓁的铺子开张后。实在奇怪。他虽有仲朗垚的一支密探可探查情况。可用自己的，倒不如用别人的来得安全。

慕少衡将葳蕤奇货铺的事情告知沈仡，沈仡却完全不在意，还反问慕少衡，“少衡兄以为，那条属于我的朔方街，为何他们能将铺子开在那里？”

慕少衡这才明白，吏部尚书钱维勒，竟是沈仡的人。

“吏部尚书既是殿下的人，殿下该早些与我说才是。”慕少衡道。

他是沈仡的谋臣，帮沈仡筹谋这么久，却不知钱维勒是沈仡的人。若是他早些知道，有的事情便会简单许多。

沈仡却道：“本宫手下有什么人，难道还要与你一一说清楚么？”

沈仡靠着钱维勒的那个铺子，挣了好些钱。他用这些钱，笼络了许多朝臣。

反观林蓁，虽有与钱维勒一样的铺子，挣的钱却一分也不属于他。他却因着慕少衡的缘由，不能对她做什么。越想到这些，沈仡就越是生气。可他才说出这样的话，便后悔了。

慕少衡未到之前，他被沈偲“打”得节节败退。慕少衡来了之后，他才稍稍有了喘息的机会，慢慢有了自己的势力。现下，慕少衡还有用，他怎能这样说话？

“我也不是生你的气。只是钱维勒如今是‘中立派’身份。若他明显偏向我，那我岂不是要被陛下扣上与吏部勾结的罪名？”沈仡解释道。

沈仡与沈偲笼络朝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皇帝年迈，官员离心，纵使发现了什么，也不能奈何他们。沈仡这话，明显就是敷衍慕少衡的。

慕少衡知晓沈仡有心袒护钱维勒，也就不再强求。终归，日后他们是敌是友还难说。

“殿下圣明。”慕少衡拜到，“既是如此，那我便先行告退，回家温书去了。”

沈仡起身，带笑送慕少衡出府，待到自己转身回府，一张笑脸便立刻拉了下来，“这个林蓁，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既不与我合作，还要坏我好事。”

*

这边，林蓁蓁到了铺子中后，便开始写降价牌子。

她的字歪歪扭扭，但总归能看出写的是什么。

写到一半，冷凝便来找她。

冷凝近来跟着朱仓一起去外地检尸，昨日夜里才回来。

林蓁蓁给冷凝端上新进的货，让她坐在铺子后院吃。

“你回来后，叫阿福通知我一声，我将东西送到你府上便好。你这样来我铺子中，你们冷家会很难做的。”林蓁蓁道。

冷家是太子党人，而林蓁蓁现下已是陈留王党人。太子党与陈留王党，自是不能交往过密的。

冷凝却毫不在乎，洗了草莓与樱桃后，便坐在榻上吃起来，“全上京城都在你这处买这些，纵使太子殿下知晓，也只会觉得我贪吃。何况，我们只是女子，无权无势，交往过密又会怎样？”

林蓁蓁叹了口气，道：“总归小心为上。”

“姑娘，陈留王来了。”屋外传来臣十三的声音。

林蓁蓁赶紧将冷凝推出屋子，道：“你跟着臣十三走，这些东西带回去再吃。”

两年前沈仡为了拉拢冷家，声称要娶冷凝。后来冷凝装病，卧床不起，才逃过一劫。冷凝听说是沈仡，生怕沈仡又说要娶她的话，收拾东西赶紧离开。

林蓁蓁从院子里出去，才至铺子里，便见沈仡阔步走进铺子道：“你倒是很会告状。”

林蓁蓁眉头微皱，道：“我不懂殿下的意思。”

沈仡差人将李双双与小武赶到后院，将铺子关上，只留他与林蓁蓁。

“少衡兄将状都告道我这里来了，说你的铺子对面开了一个与你一样的铺子，将你的生意全都抢走了。”沈仡望着林蓁蓁，似有若无地笑道。

林蓁蓁最怕这些人的笑了。明明生气，却用笑容来掩盖。就连笑容都透露着诡异。

林蓁蓁不明白为何慕少衡会将此事说与沈仡听，只得道：“此事不过是阿衡偶然提起，殿下多虑了。”

“多虑？”沈仡问道，“若你不提，少衡兄怎会去与我说？”

林蓁蓁也想不通，为何慕少衡要去与沈仡说。她说的明明是让慕少衡去查一下。葳蕤奇货铺就像是针对她的一样……

林蓁蓁猛然惊醒，道：“殿下，阿衡并非为了告状，而是这其中有蹊跷。”

“哦？什么蹊跷？”沈仡饶有兴趣地问道。

林蓁蓁道：“这铺子开的时间蹊跷、地点蹊跷，像是针对我的一样。可他针对我是为了什么呢？许是为了殿下。”

“为了我？”沈仡道，“为何要为我，你挣的钱又不归我。反倒是葳蕤奇货铺，每卖出一样东西，都有我的一份钱。林蓁，难道就准你卖货而别人不准？你这也忒霸道了。别再拿着此事与少衡兄说。若是坏了我的事，我定要你好看。”

说罢，沈仡起身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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