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天师?”明锦有些讶然,她没想到这会儿会瞧见他。
她原在挽花阁花厅里等着,身边点了一盏薄胎的琉璃灯,斑斓的微光细碎碎地撒在她的身上,如梦似幻。
云郗倒还是寻常打扮,他好似从不知自己的皮囊骨相究竟何等优越,寻常氅衣一披,连衣裳都好似因他熠熠生辉,有了吴带当风的出尘。
“王爷请某赴宴,某来的时候有些早,使女便引了某到此处,不曾想在此见到殿下。”云郗见她在里头,便停在了廊下,不再往里面继续走去,免得唐突。
今夜挽花阁不做主场,庭院之中的灯也并未尽数点起来。云郗立在廊下,面上的神情与夜色融在一处,有些看不明晰。
而他的视线,便借着这样的暗色落在明锦的身上,深深地看着她。今日她盛装出席,美不胜收,只是云郗并不看她如此容色,只看她面上由衷的欢欣,情丝渐渐从眼底绕进他的心头。
云郗想到今日无意中听得的消息,眼底融进了些许暖色。
他今日去王妃的海棠苑求脉案,得了允准后,平素里负责王妃身子的医师便将他带到后头的小药房里,将经年的药方与脉案都拿来给他看。那些药方子极多,云郗干脆就在那小药房里细细看了,正好是李夫人来的时候。
习武之人五感过人,更何况是他。
是以不远处海棠苑木王妃说的话,有些他听得很明白。
譬如,招少天师入府。
是以,明镌与木远泽所说的,有些他听得同样很明白。
譬如,你与他,未必不一样。
得此两句,云少天师在半日的思索里得了一个堪称大胆的结论。
木远泽,大抵是无法如愿的了。
木王妃与镇南王择婿所看重的,恐怕并非常人揣测的那些“金玉良缘”、“亲上加亲”,多半很有别的考量,而这考量,便是他能着力之处。
而至于那些话是否有糊弄掺假的成分在其中,便不在云少天师考虑范围之中了——或者说,云少天师从不认为说出口的话全然没有半点依据,人会说出来的,或是借口、或是恐吓,却多半至少是在心中想过的念头。
他要的,便是这一点念头。
是以,云郗的目光终于敢褪去从前的温吞,借着夜色遮掩,光明正大地露出他的渴求与野望。
明锦未曾察觉到他的视线,只是在心中想了想,虽说今日是接风洗尘的家宴,但云少天师乃是救命恩人,接下来又要跟着调理她和阿兄的身子,是应该请他赴宴,礼遇为座上宾的,父王请他来赴宴也是应当。
她笑了起来,请云郗入花厅坐下休息。
不过今日在外半日,明锦也觉得有些乏累,遂也坐在案边,仰头看着外头的灯笼随着风吹一摇一晃。
她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不大喜欢有仆从在身侧,更何况云少天师乃是可信之人,她便将鸣翎等人先遣到外头去了。
鸣翎还有些不大愿走,明锦还笑着催她:“少天师在此,难道还有什么魑魅魍魉不成?”
鸣翎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想说的不是魑魅魍魉,而是男女同室,到底不妥,莫要吃了亏了。
但这位云少天师似乎也不能作寻常男子看,几乎快成了仙的人,应当也不至于作登徒子?更何况,她想来在观中的那夜里,分明是明锦紧紧拉着人家的衣袖,和人家说“我认得你,你是仙子”?
到底谁要吃亏,说来还不准。
鸣翎没法子,只能退到外边去了。
便在这样的静谧里,云郗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殿下,可曾看过某添的那个彩头?”
明锦想起来他压的那个小盒子。她后来带着妹妹们出去了,还不曾看那小盒子,只是听云郗话中似有几分期待之意,她到嘴边的话又转了个弯,成了“看过了”。
却不想云郗笑起来。
他不知何时坐到了明锦身侧,微微朝她倾身过来。
这一处并不狭小,那一盏琉璃灯只将他二人照亮,似乎将黑的地方拉得无限长,却用光将两人拢到一起。
明锦能闻到他身上浅淡的冷香,似浸在雪中的檀。
像他的人一般,温和的,却又带着高不可攀的锐利。
他实在是生得太好看了。
灯下见郎,面如玉,眸似星。
平素里如雪似冰的霰雪封霜下,窥见他唇边笑,叫明锦在四下的安静里,清晰听见自己似有些乱的心跳声。
明锦在微微的慌乱里,想起来上回好似也是这样。
他俯身在她面前,伸手抹去她唇上水,她的心也跳的这样快。
“当真看过了?”云郗问。
明锦心跳愈发快了,她有些害怕他也能听见,便往后退了退,一面嘴硬道:“当真看过了。”
“那是什么?”云郗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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