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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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姐姐告诉你她的名字叫彩音，她拿走了你的花，擦干眼泪，说她也要回家了。

“今天真的是谢谢你了，小妹妹。”她说，“我真的挺无助的，你大概也不懂吧，那种被背叛的心情。”

其实你是懂的。阅历和年龄并没有绝对的正比关系。可眼下这个姐姐认定你不懂，你便也做成不懂的样子吧，只是劝她早点回家。

“明天会好的。”

这是真话。无论今天遭遇了什么，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时间如同生命，永远都会有崭新的开始。

她离开后，一直到她消失在马路的尽头你才回过身去走进商业街。你做到了你能够做到的，可永远没办法界定以后将来会发生的事情。

她必须走自己的路。你也是。

你并没有立刻前往东面的大厅，你坐着电梯前往二楼，在死角处观察了一下你和研磨约定的地点……奇怪，没有人在那里，那里没有像研磨的小猫。

似乎有什么东西脱轨了。你感到不安，因为你现在正偷偷的做着让你的朋友研磨不愉快的事情。本来应该安排妥当的事情却突然不受控制，研磨是个聪明人，而你必须在有效的时间里立刻完成你的行动任务——给赤苇挑选礼物，然后返回到你们的约定地点，最好在研磨之前，这样，你才能有自信比他更早到达友谊中道德的至高点。

你潜伏进人很多的商铺里，比对挑选应该给小学男生送什么礼物。突然，你的余光瞥到了一抹暗色。

那个……很像赤苇的眼睛。

是一块手表。不是儿童的，但也不显老气，大概是青少年流行的款式。你让柜台的小姐将它拿出来，比对了一下，是可调节的，你的手腕大概比赤苇细上一些，刚好能扣上最前面的一档扣子——那赤苇带着应该也错错有余，价格也很合适，你有点不敢置信，居然这么轻松就买到了心仪的礼物，它突然的出现让你之前的纠结都显得有些笨拙。

不管怎么说，你决定买下它。你不懂送手表有什么意义，只是它恰巧出现在这里，恰如天意。它看上去比你模拟的计划单上每一个都更要好。

就像是心里有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一样，你无端松了口气。然后是黑尾和研磨的礼物……有了这个，就算你回去太晚也不会被指责吧，这可是给研磨他买的礼物。

“小鸟居……？”

有人轻轻拍了拍你的肩膀。

你回过头，居然是赤苇。你下意识将礼物盒反手藏在身后。

现在……不是送这个的好时机。

“真的是你。”赤苇也有些惊讶，“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在……和朋友逛街呢。马上就会回家了。倒是赤苇同学，你怎么也在这？”

“朋友”？

你身边没有熟人朋友的半个影子，看上去只是一个人在瞎逛，但赤苇并没有点出这个谎言。他只是说:“我来帮妈妈买鸡蛋，家里鸡蛋吃完了。”

这是解释吗……？

说起来，上次见面后他就告诉过你他的家庭住址，如果你没记错的话，赤苇同学的家的确离这个商场很近。如果说懂事乖巧的赤苇同学是要来帮家里人买菜，现在这个又大又近、东西齐全的商城确实是首选。

赤苇同学也确实提着一塑料袋超市食品。

但……

居然真的会有人买菜买到二楼的精奢品专柜吗，你以为那是负一楼的工作？

赤苇绝对在隐瞒着什么。他也许是帮忙买了菜，但现在他出现在二楼也绝不是巧合。

你没有选择刨根究底，毕竟他也没有对你这么做。

你只是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礼貌的说:“那我就不打扰赤苇同学了，我们就此别过吧。我也差不多该去找我的朋友了。”

“这样啊。”赤苇看上去欲言又止，“那个……”

“……”

你安静的停下来等待他未说完的话，赤苇并没有让这个时间持续太久，大概零点几秒钟吧，他就下定了决心。

他整理了一下表情，笑着说:“虽然这样说很唐突，但能否让我将这个赠予你呢？”

他从大衣外套里掏出一个饰品盒，看来这就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你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件事，因为你并不想回送他第二件礼物。

很麻烦。你们并没有关系到如此好的地步吧？

赤苇……他大概家里真的有矿吧，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不是很熟的同学付出如此多的金钱。

和上次一样，哪怕你并没有露出为难的神色，但赤苇还是直接了当的就读懂了你的真实心理。他温和的解释:“这并不贵重，只是在神社里求得的……大概算是一片心意吧？希望我们这次投稿能有个好的结果。”

以投稿的结果相挟，感觉不收下的话就会变得怪怪的。毕竟，这次稿件合作付出更多努力的是赤苇，去神社开光很上心的也是赤苇，如果你连人家心意都不愿意接纳……这样做好像有点不知好歹。

你同样在几分秒的时间里完成了头脑风暴，最后妥协，佯作惊讶的笑纳，“真的很感谢你呢。赤苇同学，你有心了。”

“……”他又笑了。

赤苇不是冷脸美人人设吗？总在你面前这么笑可怎么办啊？

把以前远远看去总是面无表情的赤苇还给我啊，可恶。

你真的觉得赤苇有种很心灵剔透的天赋，感觉在他面前装作什么样都会被识破。

赤苇将手里提着的超市塑料口袋放下，双手打开了那个饰品盒给你看。里面是一串母珠手链，紫色的，内里大概在精品店换串珠子的链条，不是神社统一透明的颜色，反倒也是和珠链相衬的深紫色。而且，连包装盒都是同系列的颜色……总之，是特别有审美搭配的一套，看的出主人大概很用心的挑选了。

你又走神了。你想，赤苇看起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可打扮和衣品真的很潮，就是那种英伦风？你以为是他妈妈给他搭配的，毕竟还是小孩子不是吗？不过，在这几次见面后，你，小鸟居优姬，作为名侦探细枝末节的东拉西扯分析一通后，你觉得——

赤苇，应该是真的审美很在线的人。是潮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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