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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在云城非官方校园论坛首页最显眼的位置，出现了直播公开课的广告栏。同一时间，三中的专属版面内，有关公开课的意见收集也在火热开办中。

不仅如此，置顶还悄无声息地多了条滚动新闻——《禁止违反校规，违者解剖丧尸》。

福安区的一处烂尾楼内，一对夫妻和衣而眠。他们蜷缩在行军床上，床头不忘放好武器，眉头紧锁，显然睡不踏实。

而烂尾楼的十几公里外，正是云城有名的富人居住区。此时保安不见踪影，围墙护栏后是杂草垃圾遍布的荒地。

手机铃声响起，催促这对浅眠的夫妻睁开眼睛。黯淡的光从布满油渍的窗帘缝隙中落下，残留的梦境渐渐消散。

“我梦到孩子了。”妻子顶着浮肿的眼泡，咕哝道。

她的丈夫并未对此做出回应，而是瞥了眼手机：“接不接？直接挂断吧。”

“接，干嘛不接，我们又没做亏心事。”

见妻子的脸上笑容惨淡，反而打消了男人想要接听的念头。现在终日过得提心吊胆，温饱发愁，精神状态也岌岌可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自从遭到亲戚频繁骚扰，他们想过干脆把手机关机，图个清静。可是真的关机后，随之而来的，又是终日萦绕心头的惊悸不安。

“哪里打来的？”妻子又问。

“好像是……是学校！”当男人看清来电显示后，难掩惊讶之情。

难道是他家孩子来消息了？

可在短暂的兴奋过后，强压在心底的恐惧感翻涌而上。担心不来消息，更害怕突然来消息。万一那头出了什么事，他们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犹豫一秒后，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对面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白砚家长您好，今天下午三点，邀请您收看云城课堂的直播公开课。”

“过会把网址发过去，请务必来捧个场——网络通畅的话。”

男人慌忙说道：“老师，是老师吧。我们家孩子怎么样了？”

“我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通知您一声，您的孩子会参与直播。不用紧张，他现在完全安全。”

“如果实在不方便，可以告诉我一声，我可以在结束后发给您照片。”

男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倒是他的妻子率先反应过来，恢复了往日的精明能干，对着手机不住地道谢：“三点是吧，我们肯定看。孩子让你们费心了吧，谢谢，谢谢老师……”

话未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我多嘴一句，您千万别关心则乱，跑到我们学校来。这样做不仅扰乱正常秩序，而且容易造成危险，我们不会放您进门的。”

“老师放心，我们没那么拎不清。”

三言两语交代完毕后，乔潇挂断电话，又开始对照档案簿，继续联络下一家。

她这边不过是动动手指，几句话的事，而电话那头的家长，却能收获极大的安慰。

今日的例行一善，大概算是完成了吧。

虽然并没有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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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课的筹办本来就在计划内，所以使用了现成的系统。好处是省事，坏处自然也是显而易见的，什么时候见过学校的官网好用，那才是见鬼。

测试阶段时，直播画面就不太理想。好在郑绻有经验，帮忙调这调那，又亲自指导摄像机摆在什么角度最好，补光灯应该有几盏等等，最后总算看得过去了。

直播地点选在小会议室，舒桑坐在正中间，乔潇则在一旁整理着资料，俨然是正在磨合中的主播和助理。

左右两边坐着老师，从旁辅助，对面则是轮流讲课的学生，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当初听到让他当主讲，舒桑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现成的老师不找，你找我？”

“原因很简单，现在公开课的性质已经变了，目的不再是促进学校间的交流。你作为‘学生代表’上场，肯定更能鼓舞人心。”

舒桑不解其意：“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乔潇扫视四周，目光落到学生们身上，“给大家一个前进的目标，难道不好吗？”

末世之前，学生的天职就是学习，简直是刻在骨子里、根深蒂固的驱动力。而在末世到来之后，学习成绩变得毫无意义，脑内那根紧绷已久的弦瞬间断裂。再加上活动空间大大压缩，精力无处发泄，不采取措施的话，恐怕会发展成大麻烦。

所以乔潇才对打牌这么敏感。事情不大，但却是种极其不妙的预兆，必须及时遏制。

“我们可以换个思路，”舒桑话锋一转，“校内留下的大多是住宿生，搞起直播来，不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和家长沟通的窗口。”

这话说得在理。虽说不知道有多少家长真能看上直播，好歹算个心理安慰。

就在这时，常思颖冒了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老师们好像在开会，说不定一会找你过去。”

“有什么事？”

常思颖委婉说道：“其实还是物资的问题。防患于未然嘛，总是没错的。”

乔潇便问：“大概可以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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